秦琅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姐姐对弟弟,和教练对学员,是不一样的。”
温暖轻声道:“后者,我只对你的马术负责。前者,那我就要行使姐姐的权利了,包括但不限于管束你、欺负你……”
眼里有了笑意,温暖问道:“还要叫姐吗?”
年轻的女人,绝色的面孔。
目光含笑的模样,就仿佛要改变的不是一个称呼,而是件顶顶重要的人生大事似的。
秦琅盯着温暖看了好久。
就在温暖以为他改变想法了的时候,少年低声开口,“那个女人不是我妈,你知道吧?”
不知道这跟他叫她姐有什么关联。
温暖只点头,“我知道啊。”
秦琅一愣。
温暖笑,“秦夫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吧,以她的年龄,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没等来秦琅接茬儿,就在温暖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少年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妈去世不到半年,他就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了。我当着他们的面说过狠话,说他要是敢娶她进门,我就一刀子噶了她,反正我还不到14,不用负法律责任……”
“我还跟她说……”
正对上温暖看过来的目光,秦琅移开目光。
再开口,声音无端小了几分,“我说她要是敢生孩子,除非她一天24小时盯着,否则我一定掐死ta。”
“温暖……”
似是鼓足了勇气,秦琅回头看向温暖,“这样的我,你还要当我姐,管束我欺负我吗?”
温暖看着秦琅,好半天没开口。
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那一家三口不对劲。
作为父亲的秦兆扬,满眼满心只有生意,带秦琅来试课只是个由头,想要见谢聿川促成生意才是他唯一的目的。
作为母亲的潘琦月,年轻的过分,一口一个我家琅琅,满脸都是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别别扭扭的秦琅算是三人中唯一正常的那个。
可也仅限于正常。
只他那句恶意十足的挑衅,换个人,他已经被丢出俱乐部了。
可这会儿秦琅说起,温暖顿觉所有的违和感都消失,全都能理解了。
一个忙于事业的失职父亲。
一个还未转正的年轻后妈。
以及秦琅这个表面叛逆实则安全感缺失的可怜小孩。
“温暖……”
温暖的沉默让秦琅有片刻的慌神,少年目光紧张,“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你别讨厌我,好吗?”
温暖笑开,伸手揉了揉秦琅的头发,“叫姐!”
秦琅怔住。
心底的酸涩涌到了眼睛了,借着低头的功夫掩住。
秦琅开口,“姐!”
“乖……”
温暖笑。
秦琅:……
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又拨了拨被她揉乱的发型。
秦琅心里有些尴尬。
还没想好该怎么掩饰,就听温暖开口道:“既然叫了姐,那我提个要求,不过分吧?”
酸涩秒退,秦琅眯了眯眼。
看着一副大灰狼既视感的温暖,莫名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的赶脚,“你说,我听听……”
“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但是上学这件事,我希望之后你会慎重考虑。”
眼看着秦琅变了脸色,从别扭的花美男变成了浑身竖起刺的叛逆少年。
温暖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某度百科里的资料里显示,秦琅,某某届国际马术大赛冠军,某某杯马术大赛金奖……”
秦琅猝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