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接通电话。
“喂。”
“落地了么?”贺裘洲那道嗓音轻缓低哑。
易景刚刚还想起来了他,当事人电话就打过来了。
“嗯。”易景轻声回答。
“那边天气怎么样?”
易景:“挺好,艳阳高照,比华国还要暖和一点。”
“找好酒店了吗?”
“还没。”
一道敲门声响起,克努特温和的声音从后面沙发上响起,不高不低,电话那头的贺裘洲正好清清楚楚听到。
“进来。”
一个男医生拿着一本病例报告单走了进来,用英文说道:“克努特医生,这是您要的病人的病例报告单。”
克努特站起身接过,“谢谢。”
“诺尔医生喊你过去一趟,说有点事情和您讨论。”
“好的,你先出去吧。”克努特点头,很礼貌的说完拿着报告单朝办公区域走过去。
电话那边一时间没有声音,易景知道他没挂电话,也可能听到这边的声音了,她说道:“我现在在朋友这里,有点事情过来一趟。”
对面的男人顿了几秒,沉声道:“在医院?”
“嗯。”
易景没掩饰,他在手机里应该也听到了病例报告之类的字眼,能猜出来。
“不舒服?”贺裘洲低声问道。
易景看着窗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绘了一遍,轻声说:“没有,来学点儿艺。”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
这种情况要是按照易景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挂断电话了,可是这次她到现在都没有挂,知道对面的男人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道:“放心吧,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挂了。”
“照顾好自己。”贺裘洲又低声叮嘱一句,语气听着没有刚打来电话的时候好。
“知道了。”
易景挂断电话后朝着克努特走去。
她听出来了,贺裘洲那是吃醋了,可是她现在远在千里之外,才不会去哄他,自己哄自己去吧。
反正保证给到他了,信不信看他对自己的信任度,或者,不喜欢的程度。
一个人对一个人如果没有产生某种情愫,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克努特听到易景朝自己走过来,头从手中的工作上抬起来,问道:“是你的合法丈夫吗?”
易景秀眉轻挑,唇角淡淡勾起,“是。”
“恭喜,在群里看到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你竟然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先结婚的。”克努特笑着说道,“份子钱等你办婚礼的时候我在呈上。”
易景笑的狡黠,那双眸子中藏满了点子,“或许你可以这样说,‘之前借给你的那些钱就算是我给你随的份子钱,你不用还了。’我不会介意的。”
克努特拿起笔朝她扔过去,笑着说道:“钱还是要还的,一码归一码,不然显得我没诚意。”
易景接过那支圆珠笔,拿在手中把玩着:“我不介意。”
克努特:“我介意。”
易景轻哼一声,“不跟你在这里闹了,我出来这一趟还有别的事,既然只能查出那么多就算了,先走了。”
“去三角洲?”克努特问道。
“对,好久没去地下拳场看看,那天看外网竟然有人把我风头给抢咯。”易景把笔准确投进克努特办公桌上的笔筒,拍拍手,“老娘去把称号抢回来,那可是咱暗域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