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丁此时问道:“师父,这东西就算再厉害,您老人家肯定能对付吧?”
於乘风手捻须髯道:“对付着百鬼骷髅,凭为师这点微末道行倒也够了。”
骆小丁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心想:只要您老人家能对付就行。
又听师父道:“但是除去百鬼骷髅只是末节,关键是要把这术士引出来,一并除去。”
骆小丁心里刚一块石头落地,一听师父如此说,心又吊起来了,心说话:师父啊师父,自古是非只因多开口 烦恼皆因强出头,你把百鬼骷髅除掉就得了,没事惹那术士干嘛?
郑九五可不这么想,他是事情愈大愈好之人,连忙问道:“师兄,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於乘风道:“这次带来的拘魔索,正可以对付着百鬼骷髅。”
郑九五喜道:“太好了。”
於乘风道:“小五,祭用拘魔索的法诀,你还记得吗?”
郑九五这时不敢吹牛,老老实实的道:“许久不用有些生疏了,大概的都记得,有些地方忘记了,师兄教俺。”
於乘风点点头道:“说老实话就好。等会为兄再教你一遍。”
转头对骆小丁道:“小丁,镇魂斋你修习的怎么样了。”
骆小丁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吃惊的问:“师父,我们不是除妖吗?跟镇魂斋有什么关系?”
於乘风道:“着啊,到时你师叔对付百鬼骷髅,为师会在周围布下法阵,只要那术士一进入法阵的范围,我们就会知晓,到时候我会亲自擒拿这为害药童的术士,这才是最主要的。但是那些无辜受害药童的亡灵,必须超度掉,一来那些亡灵已经变成怨灵,必须让他们安心上路,二来超度掉这些怨灵的同时,也会削弱这个术士的法力。”
郑九五道:“原来是这样,不愧是俺大师兄啊,步步为营,安排的巧妙啊。”
骆小丁心中暗骂:郑九五,你倒拍起师父马屁来了,我可怎么办?
原来这太乙门当初是道家的翘楚,门下人才济济,技艺繁多,入太乙门的门徒可以根据自己的天赋选择技艺,然后拜师学艺。
数十年前,太乙门与魔界一场血战,虽然胜出,但是门中好手损失惨重,到於乘风的师父这一辈就人才凋零了。
这骆小丁自幼被於乘风收养,於乘风让他挑选技艺,画符念咒、卜卦算命、风水相地、修炼丹法等他是一概没有兴趣。千挑万选他选了个太乙门最不起眼的技艺“祭斋饭”。
这祭斋饭入门的叫安魂斋,也就是人家家里有人去世了,其他门人做法事,骆小丁做一顿斋饭,供奉死者的亡灵,让亡灵安心上路。供奉完了,骆小丁自然可以包餐一顿。
在骆小丁看来,人生在世,第一是混个肚饱,其他都是假的。饭都吃不上,还有心思操心其他的?什么斩妖除魔,拯救苍生自然有能耐大的人去做,自己是志不在此。
於乘风见骆小丁选了这么个技艺,也只能长叹一声,在太乙门学“祭斋饭”实在是没出息,悟性差的弟子才学的,学这个也只是为了糊口不至于饿死罢了。
但按师门规定,弟子择艺,师父是不能干涉的。但这小弟子学艺如此怕苦畏难,又不肯潜心修行,恐怕最后又落的跟郑九五一般,太乙门要后继无人了。
弟子既然选了,於乘风只能去教, 骆小丁学其他的提不起精神,学做斋饭却是精神十足,肯下苦功,他还举一反三,甚至为了学做斋饭,手上弄的伤痕累累,他也绝不喊苦。他做安魂斋的本事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那些办法事的人家对他赞不绝口,就是於乘风吃骆小丁做的饭,也是暗暗点头,没想到这小弟子居然做饭这么有天赋。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安安心心在家里床上去世的,也有横死在外乡的等等,那亡灵经久不散,就会化为怨灵,那就需要比安魂斋更高等的“镇魂斋”,这镇魂斋可以化解怨灵的怨气,让这些横死的人怨灵安心上路。骆小丁做安魂斋自然神采奕奕,精神百倍。让他做镇魂斋,他就无精打采,为啥,因为这镇魂斋不同于安魂斋,安魂斋主要是用于供奉,然后可以食用。镇魂斋用于化解怨灵,不是普通的饭菜,不能食用。所以这骆小丁根本没用心去学,平时也是敷衍了事。
没想到这次师父居然要用,这可怎么办,要是到时候自己做不好镇魂斋,把事情办砸了,师父绝不能轻易饶恕自己。但是现在向师父坦白,肯定又是一顿斥责。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
於乘风见骆小丁半日不语,神色阴阳不定,问道:“小丁,可有为难之处?”
骆小丁连忙回道:“没有,师父您老人家放心吧。”
於乘风道:“那就好,时辰很晚了,你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吧,养足精神,后日对付那些妖孽。”
郑九五和骆小丁称是,出了於乘风房间。
一出房间,骆小丁赶紧拉了下郑九五的衣服,示意跟他走。两人来到走廊尽头见四周无人,骆小丁压低声音道:“师叔,你可得帮我,这下麻烦了。”
郑九五呵呵一笑道:“你个怂娃,让俺猜猜,是不是你没好好修习偷懒了,镇魂斋祭不出?”
骆小丁涎着脸道:“不是没好好修习,是我觉得学那玩意没用,费这事干嘛,就稍微偷懒了一下。”
郑九五笑道:“那俺可帮不了你,俺又不会做斋饭。”
骆小丁央求道:“师叔,好师叔,谁不知道你本事大,懂得多,你肯定有办法,我求你了。”
郑九五道:“你个怂娃,现在一口一个师叔,刚才怎么对俺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