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他几次在金老太太那里见到彭玉琪,也没少私底下口花花。当时金家人都已默认彭玉琪会成为金善的妻子,金二郎也没有抢婚的念头,都能干出这种事,他又能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金善只是让彭玉琪觉得不耐烦,金二郎就直接让她感到恶心了。她不想赌金二舅一家的人品,更不想冒什么风险,索性一走了之。
不过,为了避免金家人闻讯后狗急跳墙做手脚,她决定要迅速出发,不给金家人反应过来的机会。而周文君选择在别院设宴为闺蜜饯行,也是为了避免镇国公府内部有人走漏风声,让金家知情。
海棠弄清楚眼下的情况之后,长叹了一声,没有再劝彭玉琪什么。
桌上有果酒,她倒了一杯,郑重地敬彭玉琪:“彭姐姐,愿你这一路顺风,到了太原后也诸事顺遂,万事称心如意。彭同知仕途安稳,平步青云。”
彭玉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郑重向海棠道谢:“谢你吉言,也愿妹妹在长安事事顺心如意,合家安康。”
周怡君也敬了彭玉琪一杯酒:“我也祝彭姐姐此去一路平安,愿你到了太原后,能遇上真正的如意郎君,再也不必为金家人的纠缠而烦恼了!”
彭玉琪的脸顿时红了,周文君也在旁偷笑:“是极是极,总是躲着金家人有什么用?等玉琪你有了真正的如意郎君,才是彻底不必再烦恼了!”
彭玉琪恨恨地嗔了闺蜜一眼,拿着周怡君敬的那杯酒,红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才喝下去,又祝周怡君:“我也祝怡君妹妹能早日觅得佳婿,长留长安。”
周怡君涨红着一张小脸伸手去掐她:“我是好心祝愿彭姐姐,彭姐姐怎么反而笑话起我来?!”
彭玉琪笑着躲开了她的手:“不是笑话。你不是正准备说亲么?我这可是正经的好话,不信问你姐姐?”
周文君在旁笑咧了嘴,不但没有帮小族妹的意思,还频频点头,表示支持闺蜜的发言。
周怡君气得直跺脚:“大姐你比我年纪还大呢!就算我要嫁人,也是你先出门子!”
周文君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嫁人就嫁人,早晚有这么一天的。这种事原也由不得我做主。不过怡君你的夫婿,我可得在长辈们面前好好说说,定要给你挑个靠谱的人选才行!不然你这么个性子,还不知道会如何被欺负呢!”
周怡君的脸这时候已经红得不能看了。
海棠快乐地在旁吃瓜。她还没到说亲的年纪呢,海西崖夫妇也没有讨论她婚事的意思,她可以放心地坐壁上观别人的好戏,偶尔煽一把风,时而劝一回架。一顿小小的四人饯行宴,倒是吃得比镇国公府的年酒宴都要热闹些。
待酒足饭饱,天已经快黑了。
周文君行事素来大气周全,见状便特地从自己的护卫里拨出几个人来,驾车送周怡君与海棠回家,根本不让她们自己上路。
海棠看了看天色,便接受了周文君的好意。待回到家中,她也不必吃什么晚饭了,去正院上房向祖母马氏告了罪,便打算回后院休息。
马氏得知彭玉琪要提前离开长安,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彭同知要去太原赴任,他家里也没有别的女眷打理庶务,他闺女提前去太原打点,原也是一片孝心。就是这样的天气出远门,路上就太受罪咧。彭同知要是在长安,一定舍不得独生女吃这个苦头。”
她吩咐人去准备些冬天赶路能用上的干粮、成药什么的,打算给彭玉琪送去。
崔婶应了,又道:“成药倒罢了,干粮都要现做。彭家小姐既是后日一早便要出发,我们明儿再采买材料怕是来不及了,不如这就出门去市集上一趟?今晚就动手,应该能赶上。”
马氏出门看了看天色:“都快天黑了,这会子去市集能买到啥?你让大壮直接上屠户家与粮油铺子去买东西,多带点儿钱。”
说起出门办事跑腿的人选,马氏就忍不住抱怨:“宝顺咋还没回来咧?他再不回来,怕是赶不上进城了。这大晚上的,又快下雪了,他要上哪儿过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