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腰带翻来覆去地欣赏着,听海棠说明每一个暗格所在,高兴得脸都红了:“我正想要这么一个东西,出城骑马时方便。只是我没这么好的手艺,正打算回甘州后,找个针线娘子做呢。没想到海妹妹会送我。你的针线做得真好,平日里真没看出来呀!”
众人也齐声赞叹不已。周婉君欲言又止的,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开口,但周雪君跟海棠更熟悉,直接开口央求:“海姐姐,你能给我也做一条么?来不来得及?我家再过三天就要走了……”
三天当然来得及,海棠给周文君做这条腰带,总共也只花了两天功夫罢了。
周雪君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搂着海棠的手臂谢了又谢。周怡君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倒也不着急。周华君看得羡慕,可她跟海棠还没那么熟,不好意思提要求。不过她俩都会留在长安,将来有的是熟悉的机会,届时求海棠教自己的奶娘做就好,倒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周婉君在旁红着脸,面露憾色,却是越发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海棠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已经被周雪君的腰带预定了去,她已失去了机会。
接下来,其他几位姑娘们也互相交换起了礼物,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周文君今日其实还请了唐蕙。她有些话想跟这个表姐妹说,等到这时候还没见对方来,只得到园子门口去,吩咐人往唐家打听。唐蕙既然答应了要来,应该不会临时变卦吧?
周文君回到亭中的时候,发现周雪君又往外跑了,不由得纳闷:“今儿四房出了什么事么?怎么三番四次来人找雪君?”
其他人都不知情,倒是周华君跟周雪君挨着坐,方才听她提了一提:“好象是归夫人那边又闹夭蛾子了,带着吴姐姐要到咱们这儿来呢,说是大姐的饯行宴,吴姐姐怎能不出席?”
周文君吃了一惊,忙拉着她的手问:“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跟家里说好了,今儿就自家姐妹聚一聚么?吴琼是外姓表亲,她来做什么?”
周华君吞吞吐吐地,偷偷瞥了周婉君一眼。周婉君满脸涨得通红,低头小声道:“是我……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今儿小宴会请海姑娘和唐大姑娘来……”
她素来与吴琼亲近,又是个温婉性子,周文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就算我们会请别家的姑娘来,事先既然没给吴琼下帖子,归夫人就该知趣才是。哪怕她事后向祖母告我一状呢,也没有做不速之客的道理!没收帖子就硬要上门做客,吴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
周华君安慰她:“没事儿。今日归夫人借口要给雪君买送别的礼物,才向四婶娘借了马车出门的,还要让四房的车夫喊门。雪君说,不能让她利用了,所以打发人盯着归夫人,若她真敢来,就把她挡在门外,不能让她进来扰了姐姐们的兴。”
周文君道:“哪里用得着她操这个心?我才是主人,要拦客也是我去拦,要挨骂也是我去挨!”说着便命人取了马鞭来,板着脸就要往外走。
她要带着马鞭出去,一副气势汹汹要去打人的样子,倒吓得所有人都起身相拦了。
海棠从她手中夺过马鞭,笑道:“你只管安生坐着,我去把雪君妹妹喊回来。不管谁去拦客,也用不着你们亲自出面。大不了让人将大门关上,不管旁人怎么叫门,都不理会就是了。”
周文君被姐妹们合力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海棠拿着马鞭走远了。
海棠笑着走出了园子,拐到大门口处,见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扇,周雪君正站在门槛里头,冲着外头厉声叫喊:“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海棠只当她在喝斥归夫人母女,心想这态度是不是有些生硬了?正要上前帮口,却看到周雪君被不知道什么人大力往门外拽,小小的身体当即被门槛拌倒,摔了一跤。
她吃了一惊,忙冲上去扶人,刚走了几步,便看到门外站着几个生脸的大汉,正持匕首比在归夫人颈边,马车前倒了一地的人,不知死活。
海棠睁大了双眼,右手执鞭藏于身后,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