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笑笑:“多谢海哥提醒了,回头我会找麻嬷嬷打听的。”他疑心麻尚仪和林侍卫不会再把人送出城去了,必须得让金梧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不过海礁的提议也不错,还考虑到了金梧将来的生计,他应了便是,将来他做不了主,也无伤大雅。
金嘉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便问起了海礁的来意:“你这时候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消息?这眼看着就要吃饭了,你要不要留在我家用餐?”
海礁婉拒了:“家里必定已经做了我的饭,我就不打扰了。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涂荣将军要调回京城去了,镇国公命周奕君随他同行进京,我二叔也要随行,他让我也跟着一块儿走,说是对我明年通过会试后谋官更有利。”
金嘉树怔了一怔:“什么时候走?”
“就在月底。”海礁不好意思地笑笑,“比预定进京赴会试的时间,早了十天半月吧……就是这么一走,我就没办法再替你分忧了。以后你若遇到了难事,就得自己拿主意了,要不然就是跟麻尚仪、林侍卫他们商量。”
麻尚仪与林侍卫固然知道金嘉树最大的秘密,但金嘉树对他们的信任是有限的。他知道他们背后有太后、有皇帝,各有考量,甚至跟许贤妃都未必是一条心,他怎么可能百分百信任他们呢?虽然海家兄妹不知道他与许贤妃真正的关系,但遇到烦恼的时候,金嘉树宁可找海家兄妹商议,也不想向麻尚仪与林侍卫倾吐心声。
不过海礁早就说好了要离开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些日子罢了。金嘉树心中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异议。他只对海礁说:“路上小心。你跟着涂将军他们走,怕是要比自个儿赶路要辛苦许多。涂将军素来规矩重,这几年他两次巡边,都要带上涂金宝,哪一次涂金宝不是累得丢了半条命?回来后便抱怨个不停?周奕君是从边关历练回来的人,我不担心他,就怕你会适应不了。”
海礁听得笑了:“我也是从边关回来的人,这几年也一直坚持苦练,你别太小看我了。”说罢又问金嘉树,“你有没有什么书信或东西,是要捎给你姨母的?我虽然没有送东西进宫的渠道,但这几年听你说起慈宁宫旧人的事,猜测许娘娘应该认得几个出宫后在民间安居的老宫人,兴许他们有法子给宫中送信?你要是能告诉我地方,我便替你捎一程。”
其实麻尚仪等人有自己的通信渠道,这几年还组建了专门的快马信使队伍。海礁就知道月初麻尚仪才给京中送过一回信。但金嘉树或许想私下跟“姨母”说些什么呢?
金嘉树犹豫了一下,才道:“回头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替我捎给姨母吧。我知道姨母在宫外有信得过的人手,就守在……我母亲的坟边。你把信送到那人手中,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你在京中若是听说了什么要紧消息,也可以通过那人给我送信。我……我总不能事事都指望麻尚仪告诉我吧?兴许姨母也会有什么不方便让旁人知道的话,想要跟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