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面露疑惑:“啥事呀?什么求不求的,有话你只管说就是了,额们两家都这样熟了……”
金嘉树张嘴欲言,又想到这是婚姻大事,他想提亲,怎能不郑重上门,做足礼数,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来?如今夜已深了,海家二老都困顿不已,周围还有许多人在,自己却在这时候,站在大门上提亲求娶海家的掌珠……
怎么想都不合适!可别让人把他撵出门来!
金嘉树张张嘴,终究还是改了口:“今夜时辰不早了,海爷爷海奶奶先歇息吧,明儿我再来拜访。”
马氏便点头:“成,你明儿得闲了便过来,额们夫妻俩都在家哪。”刚过了元宵节,衙门里还未开门,周家三房已经启程进京,娘家兄嫂又刚与她生了嫌隙,大冷天的也没亲戚可走,正好窝在家中躲懒。金嘉树来了,他们也好说说笑笑,聊天解闷。到时候她再把麻大姐也请过来好了。
她还嘱咐金嘉树说:“方才听小石头说,你们今晚吃了不少外头的吃食,回家后记得叫厨房给你弄些蜜水喝,省得夜里上火。”
金嘉树应着声,看了海棠一眼,犹豫着行礼道别了。他得早些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才能以最佳状态来见海妹妹呢。
只要海妹妹点头,他立刻便向海家二老求亲,不等京中的回应了!
海棠看着金嘉树转身离去,心中疑惑,暗想他方才那副表情,该不会是打算向自家祖父母提亲吧?
可宫里的许贤妃还没松口呢!就算金嘉树认定了张家不是良缘,也得先说服了许贤妃才行。
难不成是因为刚刚曹耕云爷爷的玩笑话,他便慌了,想要先跟海家二老打定招呼,免得他们提前将孙女许配给了别人?
海棠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她若不想嫁,耿天佑再好也没用。她在祖父祖母面前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孙女,还不至于连这点底气都没有。
金嘉树慌什么呀?!莫不是觉得她连自己的婚事都没办法左右?!
她可能无法说服祖父母同意自己终身不嫁,但若只是人选问题,祖父母没理由逼她接受不喜欢的对象呀!
算了算了,今晚金嘉树几次想跟自己说话,却都无法成事,想必心里也憋闷得慌,大约是一时焦虑,才会失了冷静。等明日他来时,她再想办法安抚两句,叫他镇定一些,别犯了糊涂,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事。
如今都元宵节了,若是宫中真有意传他进京,旨意也快要下来了吧?
海棠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面上却不露半点异色,十分自然地将祖父母送回正院上房歇息,自己便带着香草回了后院。
不过,她洗漱过后,换回了家常衣裳,却没有立刻睡下,而是盘腿坐在炕上,思考着金嘉树明日到来后,自己要怎么跟他说。
对于金嘉树这门婚事,她是怎么想的呢?她对他固然是有几分好感,也觉得他是个挺不错的结婚对象,可若真的应下亲事,那就要跟他身后的那些人、事、物牵扯不清了。虽说上辈子许贤妃与八皇子是最后赢家,可过程中却有许多波折,也有许多死伤,那时候并没有“许太后的外甥金嘉树”这么一个人,谁能担保金嘉树今生就一定会平安无事呢?
还有,许贤妃对金嘉树的婚事是有所期待的。海棠自问家世并不符合她的期待,那若是真的嫁给了金嘉树,许贤妃又会如何看待她?
虽说那位贵人名义上只是金嘉树的“姨母”,可事实上,无论金嘉树娶了谁为妻,那都是“婆婆”呀!
海棠皱着眉,陷入了沉思。香草在炕尾睡下时,见她还在坐着,便劝她:“姑娘,早些睡了吧,夜已经深了。”
海棠应着声,但没有动作。香草正要再劝,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巨响,叫主仆二人齐齐吃了一惊。
海棠听出那声响是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的,那就是……金家?!
她立刻翻身下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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