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捏着两枚白玉棋子把玩,一时甚是无言。
他先前不好问得太过直白,一个帝王去问一个父亲的女儿在闺中之事,总归不成体统。
于是他迂回了迂回,但实在没有闲话家常的经验,弯儿绕得太深,离题万里。
此刻尉迟恭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抬手打断:“爱卿任职上的事,朕自是十分清楚。”否则他也不会调人回京。
武定邦愕然,脱口而出:“那万岁爷想让臣说什么?”
尉迟恭将两枚白玉琪子丢回青花龙纹棋罐中,抬眸看向武定邦:“家事,与朕相干的儿女事。”
武定邦一愣,和皇帝有关的儿女事,又是这十五年间的,那不就是……
他蓦然瞪大双眼,心口砰砰直跳:“万岁爷可是要问臣三女儿梨儿之事?”
尉迟恭嘴角牵起,淡笑一声,轻启双唇:“正是。”
庄宁宫。
梨花要开始之前,心有负担,再三和太后确认是否能坚持,要不算了,她实在不忍。
太后眼睛一瞪,坚决不同意:“武丫头,你小瞧哀家不成?哀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点苦吓不到哀家,你只管放手去做,哀家听你的就是。”
梨花这才抛却顾虑,转而扬起笑容,小梨涡笑得甚是好看:“太后娘娘,您真乃女中豪杰,那嫔妾便放手去试试了。”
太后跟着一道笑,这才对嘛,她什么苦没受过?
治個病无非吃吃药下下针灸按按穴道,她又不是没遭过。
便是再神奇的法子,也逃不开御医那套法子,能有多苦!
太后已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不过开端就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武丫头似乎并不着急,让她先用些膳,说是这样可以防止她等下饿得头晕。
太后依言传膳,并让人一道陪着她用。
武丫头人很利落,说可以给她提些食欲也好,于是坐下陪着一道用。
太后很赞赏,这样的丫头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体贴和关心,真是难得。
有武丫头陪用膳,她的胃口的确比往常好了些。
谁知她刚用半碗粥,胃口正开之时,让人给她夹口最喜的油炸果子,被喊停了。
武丫头笑眯眯地说:“娘娘,够了,咱们等下还有别的事做,不宜饱腹。”
太后愣住,怎么还不让人吃饱?
秦嬷嬷在一旁不解,太后平时鸟儿大小的食量,她巴不得太后多用些:“娘娘没吃几口,怎么使得?”
梨花耐心解释:“娘娘的身子适宜少量多餐,一顿不宜过多,免得腹胀,下一顿没胃口。何况现下只是想让娘娘用些垫垫肚子,身子不至于供给不足,同时不耽搁正餐,还不影响下头的事。”
太后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秦嬷嬷觉得梨花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多说。
却还不够,梨花笑吟吟对太后说:“娘娘,嫔妾方才看了看,若想改善您的身体,膳食需重新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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