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爷又巡查了一遍陷阱,愁眉不展地走在廊上。
他狠狠诅咒那偷窃的贼:“若让我抓到,老子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将他骨头通通剁碎喂狗。”
说到凶狠处,他一拳砸到在走廊的柱子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不远处有一瘦子经过,顺嘴接:“不是挖坑埋了吗,彪爷你咋又改了主意?”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彪爷懒得理会。
逆光中,有根细丝混在灰尘中飘飘扬扬落下。
彪爷眼尖,伸手去捞那根细丝,眯着眼睛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有点眼熟,在哪看过似的……”
他仔细去想,忽然记起,这跟细丝长得不正像那戳毛中的一根吗?
就在此时,彪爷汗毛竖起,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他猛然回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狠狠骂了一句自己疑神疑鬼时。
瘦子正要离开,朝他看了一眼,当即吓傻了。
好半晌指着他身后,磕磕巴巴道:“彪,彪,彪爷,你你你身后!”
彪爷心知不妙,又猛然回头,依旧什么都没有。
瘦子却改了口,吓得语无伦次:“不不,是你旁边,你旁边,不对不对,是身后。”
彪爷不耐了,摸了把发痒的脖子,破口大骂:“耍老子是吧,到底是旁边还是身……”
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彪爷感受到有尖锐之物抵在他的脖子大动脉处,只要轻轻一划,他便喷血而亡,和那夜情景一模一样。
彪爷瞳孔骤然紧缩,脖子僵硬地慢慢转头看向旁边,正好对上一双寒眸。
有头猛兽倒吊廊上,伸出利爪正正放在他脖子上。
“乌雪,留他性命。”
有个笑意融融长得亲朋故旧似的人突兀的出现在瘦子身后,轻轻一手刀将人打晕。
彪爷知道那撮毛的主人是谁了,也知道连着几夜来偷的人是谁了,更知道那夜给他带来死亡威胁的是谁。
可是已经迟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挨个被抓。
菩萨真的显灵了,贼来了,但彪爷宁可菩萨不要灵验。
当所有人被擒住时,彪爷恍惚地想,真该让阴先生看看啊,京城不光人心险恶,这里的动物还成精了。
四进院外东南角的一处隐秘处,有个留山羊胡子的老者带着个仆人,二人风尘仆仆。
仆人问:“阴先生,咱们怎么不进去?”
那叫阴先生的老者摇了摇头,锐利的眼神紧紧注视眼前的四进院:“不对。”
仆人疑惑,他看不出哪不对。
似看出他的疑惑,阴先生解释:“此处无人经过,虫鸟不鸣,太安静了。”他直觉不对。
京城人烟稠密,这处四进院地处虽非繁华之处,但不应该那么久没有人经过。
再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不光鸟儿没叫,连虫子也没叫。
如果说没人经过,可能是被人有意拦住了,这还能解释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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