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眼见好几个宫人来了又走,全然没震慑到那位主子。
渐渐的,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惊惧万分,再不敢嘴硬乱说,转而哀声苦苦求饶。
捶丸马吊二人是最明白他们主子脾气的,嘴越犟被打得越狠,直到被打服。
苏思茹惬意的坐凉亭上,跟瞧风凉似的看着李姑姑虚张声势。
终于,她感觉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人要说不出话了。
于是小手一抬:“放开她,别把人打坏了。”
这话宛若天籁之音,李姑姑感动的差点哭了,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呢。
苏思茹起身打量了李姑姑一番,转头问捶丸:“方才这狗奴才问为何打她是吧,啧,规矩都不懂,你给她念念!”
捶丸马上开始背宮规,把无视尊卑、以下犯上、藐视主子该怎么罚大声念出。
李姑姑震惊了,她不就忘了自称奴婢,说了个“我”字吗,怎么就犯了这么多严重罪名。
但严格算起来,似乎也没错。
等捶丸念完,击掬肃着脸道:“念你初犯,我们主子对你从轻发落,还不谢恩。”
这还叫从轻发落?李姑姑顿时有苦难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还得谢谢苏思茹格外开恩。
苏思茹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但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李姑姑刚刚嚎叫时耍的心机,可瞒不过苏思茹这个人精。
这下贱的狗奴才,敢反抗就算了,竟还敢诋毁她!
苏思茹冲捶丸问:“无故大声喧哗,该怎么罚?”
捶丸的宮规是被逼着一晚上背会的,此刻还热乎着呢,闻言又背起来。
李姑姑听着时,有些恍惚的想无故喧哗是在说她?
还没想完,击掬一脚踹过去,李姑姑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李姑姑惊声道:“奴婢没有无故,奴婢是……”
她是无缘无故被打才叫的!
但接触到苏思茹的眼神,李姑姑慌忙闭嘴不敢再说了。
谁知已经晚了,苏思茹竖起一根手指,轻飘飘道:“又喧哗一次,罪加一等,跪足三个时辰吧。”
李姑姑晴天一声霹雳,将她劈傻了,紧接着便被击掬和马吊拖去树荫中漏下的日头下晒着跪。
这回她不敢喊,李姑姑很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她再敢嚷嚷,这位主子一定会继续加码一直罚她。
下午,李姑姑发鬓凌乱,嘴巴干涸得能冒烟儿,浑身被汗湿透了。
没见过这么凶残没人性的主子,罚跪就罚跪,但哪儿晒,就将她往哪儿拖,简直是绕着太阳转。
李姑姑几次三番以为自己要晒得撅过去了,可想撅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那凶残的主子早有准备,会让奴才拿出瓶药在她鼻子下晃。
随即一股清凉刺激大脑,李姑姑全然清醒过来,继续结结实实感受双颊和膝盖尖锐的疼痛,以及那股腊肉似的暴晒干热,根本没法撅过去。
李姑姑一瘸一拐往回走。
等回到自己的下人房,李姑姑狂灌了一通水。
等歇过气来,李姑姑实在气不过,又仗着是在自己房里,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疼的嘶嘶叫唤。
她用尽毕生恶毒的言语使劲诅咒苏思茹,咒人一辈子不得宠,最好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有多恶毒就骂多恶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