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梨花火气噔噔往上冒,冷冷道:“那就是间接性抽疯,把手伸出来。”
尽管尉迟恭听不懂什么叫抽疯,还是下意识将手伸出。
不过看梨花的样子,他便知人十分之恼,却不知道要他伸手做什么。
小贼恼起来凶得很,连他也不得不避让三分,尉迟恭深有体会,很能理解乌雪的感受。
梨花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二话不说伸手一把牵住他的大掌,头也不回的拽着往前走。
以前他牵她那么多次,她牵他一次怎么了,就要大逆不道的对他,这个闷骚的大狗子!
梨花不喜欢这种无缘无故的冷暴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再不济打一架,何必闷头闷脑的。
所以她要把人拖回去收拾一顿!
尉迟恭未料到梨花让乌雪下去让他伸出手来,便是要主动牵他。
他愕然的跟着人往前走,掌心感受到女子柔软的手,心头阴霾不知不觉渐渐消散,已无暇去想先前的纠结。
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用力牵着他朝前走的女子,人的背影看起来气恼极了,行事却又脆又利落。
从前每次看见梨花恼,尉迟恭便想逗她,而这回不知怎么的,他看到她恼后牵着他,心里不禁有些欢喜。
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她的来历真的有问题,此刻是不是代表她也用了心动了情?
尉迟恭忽而一笑,自嘲自己真的魔障了,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干脆。
每每遇到小贼的事,他便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起来。
既怕失去她,又怕她在虚与委蛇。
可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他不是早就见过了么?
明明一开始就是自己死缠烂打追着她走,为何还会怀疑她,怀疑她别有目的、另有用心?
还有方才她与她的丫头说的那番话,尉迟恭分辨得出是发自小贼的肺腑之言。
她洞悉人性却坚守本心,正因如此她才能冒险跳下太液湖去救玉婕妤,更是用性命护了一路这个无干之人。
前几日若非她命大,二人兴许便真的天人永隔了。
现下她刚养好病,第一件事便是为几个无足轻重宫女讨回公道。
这样的小贼无疑是迷人的,纵使身上有他解不开的谜团,尉迟恭暗叹一声,他也栽了,栽得彻底。
只要现下的小贼不是假的,对他非虚与委蛇,那么无论她是谁又有何关系。
他要的便是她这个人,何况那一切不过他的臆想猜测罢了。
尉迟恭将思绪收起埋入心中,反客为主握住前面人的手,惹来梨花回头的一瞪也不在意。
此小贼,他势在必得。
终于回到汀梨院西偏殿。
小怔子和小顺子在养屁股蛋儿,不在这里。
知冬见自家主子气场不对,得到应允后当即溜了。
梨花将尉迟恭推到椅子前坐下,直直看着他,回来路上她就发现这狗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恢复如前。
可那又怎么样,现下想收拾人的是她!
梨花觉得的确得收拾一番,不然这狗太狗了。
可收拾人也得找个由头呀,师出无名无理取闹不是她的作风。
总不能人家说话太简洁就是过错吧?
更不能指责人家为了不牵她的手,抱着乌雪当挡箭牌也算罪名?
谁规定一定要和她说说笑笑,主动牵她手的?
那都是她自己的习惯,要怪就怪自己无能才会习惯这种破习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