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牙痒得很,要知道她刚猜出尉迟恭身份时,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忐忑不安中。
天天想着日子要艰难了,小命要玩完了。
为此,她还和知春偷摸找个地方,埋了一匣子的钱以备不时之需。
可见她那段时日有多焦虑,焦虑得都要头秃了,就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小狗命。
而这人多狗呀,几次三番无缘无故来招惹她,每每遇见他,自己都要被气一场。
人倒好,轻飘飘离去,深藏功与名,下一回来接着又气她。
却没想到这人早就觊觎她,早有预谋,都是故意的。
梨花这才知道自己天真了,当初在亭子里相遇,人早就认出她来了呢,不吭声看着她演戏。
她装宫女没骗到他,反倒是他去群芳殿装太监骗到了她,真是太狗了。
谁能想到堂堂一天子,吃饱了撑着,明目张胆装太监专门去群芳殿戏弄她。
后来有次,梨花气呼呼问:“万岁爷偷我的簪子,也是因为觊觎我咯?”
尉迟恭干脆利落承认:“正是。”
认得坦坦荡荡,丝毫没掩饰自己的意图。
梨花想起那次自己被气得够戗,怪不得人家不肯签买卖契约,现在都想通了。
她不由气恼:“不过一枚小簪子,也能劳动万岁爷做贼,臣妾怎么好意思,要是早些说,臣妾哪能不给呀。”
还扯谎说簪子关乎一个很重要的人,啊呸,撒谎精。
那阵子害她总是怀疑自己流年不利呢,这个大狗子!
尉迟恭毫不在意梨花吐槽他是贼,说他是偷。
如今已是他的人,又何妨计较那些面子里子,自己千方百计骗到手的人,自己不宠着谁来宠?
他甚至觉得梨花用了两次觊觎一词,用得甚妙。
不错,他一直在觊觎小贼,从锦绣台上第一眼见到她起,无时无刻不在觊觎。
这不觊觎着觊觎着,终于将小贼的心觊觎到了手。
尉迟恭很庆幸自己主动出击,没有理所当然的坐等,虽说过程中的几次因为乌龙认错了人。
但他相信如果不是在那些日子主动和梨花有诸多交集,以梨花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她的心。
正因为他先前打下的基础,两人在日后的相处中才能如此自然,才会让她没有带着面具待他。
尉迟恭笑得开怀,得了便宜还卖乖:“先生彼时对朕百般防备,朕若不用些非常手段,又怎能引起先生的注意?”
人又怎么能人任由他亲?
他说着将梨花揽入怀中,额头亲一口。
感觉不够,眉眼亲一口。
还是不够,脸颊再亲一口。
梨花嫌弃的直躲,到底躲不过去,挨亲了满脸口水。
她毫不犹豫吐槽:“万岁爷不是最端庄雅正么,怎这般不讲究?”
尉迟恭浑不在意:“都怪小梨花太美,直教朕情难自禁。”
“哎呀,还在外头呢。”叫人看见像什么话呀,就是三更半夜没旁人也不成。
“好,那便回去继续。”
“……”
两人戏闹了一会儿,梨花想着过往两人交锋的点滴,不由噗嗤出声,笑容越扩越大。
一想到妖孽见她第一眼便开始惦记她,梨花就止不住的高兴欢喜。
她还从来没试过有人会这么惦记她,惦记得明目张胆坦坦荡荡。
初时代入从前的情景觉得气人,吐槽他一顿也就出了气。
如今心境已是不同,想着想着,过往竟全成了蜜糖。
尉迟恭见她忽然笑了,挑眉:“怎么了?”
梨花桃花眼弯弯,仰着脸确认:“玉先生对我是一见钟情……咦?那是……”
她话未说完,目光看到亭子某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