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玩儿这个游戏倒也罢了,领三十板子,离开梁王府,最好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
悯枝这下子彻底傻眼了,当初静王爷送过来依灵,被打了板子后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她的视线死死锁在在了书案摆着的珊瑚盏上,不禁吸了口气。
十一杯酒里只有一杯是毒酒,喝到毒酒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
如今答应了梁王还有一线生机,不,应该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若是不答应,怕是今晚就得死在梁王的面前。
她固然万分懊悔,今儿怎么就想不开招惹了这个男人,可已经到了这一步,再退缩也是不能了。
“妾身……妾身愿意喝酒!能陪在王爷的身边,妾身纵然是死也是甘之如饴!”
玄鹤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突然想起来那一次在父皇的皇家猎场里,他身中剧毒,若不是裴未央救他,他怕是活不了。
可此时突然狠狠心头一跳,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说。
裴未央是七皇叔的妻子,用那样的法子帮他解毒,若是传出去她必死无疑。
这辈子他都欠了那个女人的恩情,大概只有她才愿意为了他而死吧?
突然玄鹤想到了楚北柠,不知道楚北柠会不会为了他……
玄鹤暗自哭笑了出来,想什么呢?
那个女人最是个怕死怕疼的!
悯枝瞧着玄鹤脸上的神情明暗不定,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颤巍巍地走到了书案边,随后颤颤巍巍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珊瑚盏。
可对上了玄鹤的那双眼眸,她的手不禁微微一个哆嗦,忙将拿在手里的珊瑚盏重新放了回去,又拿起了一杯。
最后悯枝选择了中间位置的珊瑚盏,小心翼翼端在了手中。
她抬眸看向了玄鹤,眼眸里早已经晕了一层泪意。
“王爷……”
玄鹤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悯枝这一刻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多么的冷库无情,到底是她唐突了。
“王爷,妾身喝了!”
玄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本王数到三,你若是不服下珊瑚盏的酒,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悯枝狠狠打了个哆嗦,咬着牙,闭了闭眼,仰起头灌了下去。
突然她脸色煞白,只觉得肚肠都被一寸寸地撕裂了般,疼痛难忍。
“王爷……王爷救我!”悯枝跌跌撞撞朝着玄鹤探出手,可脚下的步子越发踉跄了几分,竟是捂着肚子瘫坐在了地上,唇角也渗出血来。
悯枝已经说不出话来,太疼了。
玄鹤缓缓拿起了剩下的珊瑚盏,一杯接着一杯倒在了地面上。
悯枝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地面上的毒酒。
是的,毒酒,每一杯都是毒酒。
玄鹤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压根就不想让她活着。
悯枝眼睛死死瞪着,趴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玄鹤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冷冷笑看着面前已经死透了的悯枝。
“来人!去请王妃来!”
“府里头女眷不小心吃坏了东西,毒发身亡,还请王妃前来处置。”
楚北柠方才和玄鹤莫名其妙的斗气,此番好不容易睡着,突然长风疾步走到了东苑,说是死了一个女眷,让她去一次。
楚北柠一听死了人,哪里还敢再耽搁,忙搓了搓脸,朝着玄鹤的书房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