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眼睁睁看着四周的人都和自己划清了界限,瞬间将他当做是瘟疫,那架势似乎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景王玄政脸色煞白,下意识将身边的楚昭月推到了一边低声道:“一会儿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时机便离开这里下山,记得不要回王府!也不要回楚家!你去我曾经带你去过的别院,然后等人安排你出海。”
楚昭月浑身哆嗦着,她知道事情已经失控了,她就像是那狂风暴雨下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浮萍,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灭。
“王爷……”楚昭月拽着景王的手臂,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景王拍了拍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推开,没有带丝毫的决绝。
他的手缓缓摸上了腰间的剑柄,一会儿若是四哥遭遇不测,他只能拼死先同四哥一起冲下山,到时候再说。
一旦等四哥逃出京城,抵达柔然边地,依着四哥掌控的军事实力便是自立为王也是可以的。
他和四哥之前密谋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甚至连太子追查宁鲁堡一战的事情,他们都有所防备,可就是没去查四哥的生母荣妃娘娘。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怎么的也不会拖后腿啊,哪个做娘的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不和自己的亲儿子商议,哪里能瞒着,被人抓住了这么大的纰漏!
玄政暗自磨了磨牙,真的是大意了,之前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太子着重查宁鲁堡那场战争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丢出来的一个烟雾,竟查的是四哥身世这档子事儿。
此番不管四哥是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他也得想办法将四哥保下来,不然他和四哥都得死。
如今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动武了。
动武尚且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就这么任由着事态发展下去,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灰袍男子抬眸死死盯着荣妃娘娘继续控诉道:“姚大小姐,当初我们几个找到了你,辛辛苦苦将你带回到了陇西郡,你父亲姚大人却将我们兄弟几个杀人灭口。”
“哈哈!没想到吧!如今我还能活着回来,就是要给我那几个兄弟报仇!”
荣妃脸色微微一变,眼眸间掠过一抹恨意,却是在脸上渗出几分诡异之色来。
她心头暗自冷笑,当年就是因为父亲妇人之仁,将这几个护卫放了,还给他们拿了重金让他们去外海避祸,不想这些人竟是反咬了回来。
她冷冷笑道:“不错,当初本宫的父亲就应该将你们几个统统杀掉才算是解气!”
四周的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气,荣妃娘娘这话儿什么意思。
一般人遇到了这种情形不该是替自己替儿子辩解吗?怎么荣妃娘娘反倒是顺着这个人的话说。
荣妃平日里可是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人,怎么此番说话间打打杀杀竟是没有一点佛家的慈悲。
玄鹤眼眸微垂,仿佛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荣妃缓缓侧过身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玄鹤,眼底竟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恨。
她淡淡笑道:“皇上,既然有人能将这人带到这里来,怕是私底下不知道运筹了多久呢!不会是觉得我儿子如今势头正劲,瞧着眼红罢了。”
“不过呢,如今的梁王手底下百万雄兵,若是梁王出了点儿岔子,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放肆!”晋武帝脸色瞬间变了,死死盯着面前一向清冷的女人,原以为她是个不争不抢的女人,不想竟是这么的不堪!
“朕问你,这刁民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问臣妾这是不是真的?”荣妃脸上的表情夸张了几分,一字一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