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穷极一生追求的东西,在这个女人这边却捏手而来。
她的人生一向顺风顺水,不想今日被楚北柠羞辱到了此种地步,过去华丽的架子如今已然坍塌了。
楚北柠吸了口气走到了她的面前淡淡道:“你虽然输了,但也没必要学狗叫,你也很有些才华。”
“我只想说的是,我们这一辈子有才华很好,但是这才华不是用来比试的,若是用在国计民生上才是真的才华横溢。”
裴雨鸳缓缓闭了闭眼,眼角的泪再也压不住,随后低着头无声地哭了出来。
一边的裴侯爷看着一阵阵心疼,忙命人将自己女儿扶了起来送出了泰安殿。
楚北柠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安王面前,随后抬起手点着他面前放着的高转筒车的模型缓缓道:“王爷,这个地方做错了,距离不对,往这边挪一下才能将水从低洼处送到高处。”
安王的脸颊腾地一下子变红,竟是有些招架不住四周怪异的眼神,心头却是恨毒了这个死女人。
周围的人如今算是看出来了,敢情安王殿下的这个工具根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怕是从梁王那边偷的。
若是如此梁王之前提出来的修梯田,缓解了随州旱情的法子也是梁王妃楚北柠想出来的吧?
这个女人藏得可真够深呐!
竟然有这般经天纬地之才华,他们都小瞧了人家。
楚北柠走到了晋武帝的面前躬身行礼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恩准,让儿臣现在带着旷亦去瞧瞧他的手。”
“旷亦这般博学之才,若是手指头彻底断了,便不好了。”
晋武帝此时都是懵了的,他也准备重用旷亦,一听楚北柠的话忙恩准了她的请求。
楚北柠扶着旷亦同玄鹤告辞后,带着旷亦出了宫直奔慕泽的回春坊而去。
晋武帝和太上皇命泰安殿里的宾客尽数散了,今儿这一场寿宴简直是跌宕起伏令人心悸。
晋武帝亲自扶着太上皇起身,随后沿着泰安殿外的夹道行去,身后的妃嫔小心翼翼跟着。
太上皇叹了口气道:“旷世奇才!真乃旷世奇才!得此女子者得天下啊!”
身后跟着的郑皇后眉心一跳,将太上皇的这句分量很重的话收进了耳朵里,眼底却是一片寒霜。
本来以为对付一个安王就很麻烦了,不想玄鹤因为娶了楚家嫡女,居然隐隐有后来者居上的意思。
可是当初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楚家那个痴痴傻傻的大小姐,竟然还有旺夫命?
太上皇留了晋武帝在御花园的竹园里商谈,后宫妃嫔戏也看够了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寝宫。
裴贵妃神色慌张的吩咐人去喊安王训话,郑皇后也没闲着,将还没有出宫的太子玄宸和静王玄昭喊到了自己的坤宁宫。
胡嬷嬷带着一众服侍的宫人退出了寝宫,将门从外面缓缓关了上来。
寝宫内只剩下了母子三人,郑皇后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意,来来回回走着。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藏得,将自己藏得这么深?”
“你们可知太上皇说什么?”
“得此女子者得天下!”
玄宸低着头,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脑海中充次着楚北柠那一抹娇俏的身影,这个女人身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便是他贵为太子也被那一抹光芒晃了眼。
一边的静王起身小心翼翼给自己母后扇着风,谄媚得笑道:“母后,您先别急,不就是个女人嘛!”
“你给本宫滚远些!”郑皇后气的想打人。
“那二十多天你躲哪儿去了?你瞧不见眼前的形势吗?”
“你大哥四面楚歌,安王不是个省心的,你父皇当年对待安王比你们多了十倍的恩宠,还不是……”
郑皇后气急红了眼眶,还不是裴氏那个贱人惯会勾人心魄。
之前裴家根本没办法和他们郑家比,后来皇上故意纵着裴家,加上十年前裴翰骏那个老家伙设局害了楚家靖北候楚贲,楚贲身受重伤,后来就是因为这个伤的牵连才病死的。
楚家衰落了后,裴家一发不可收拾,如今风头都要盖过他们郑家了。
再这么下去,她的后位干脆也让出来吧!
玄昭看着郑皇后居然红了眼眶,吓了一跳忙拍着郑皇后的脊背顺着气道:“母后,您别哭啊!多大点儿事儿啊!”
“皇祖父不是说楚北柠那个女人是个人才吗,得她就得了天下吗?”
“让大哥抢过来呗!”
“女人嘛!就是靠抢的!”
“听闻楚北柠和玄鹤的关系不好,新婚夜就鞭子伺候,还赶到了柴房里,哪里女人能咽的下这口气?”
玄昭越说越得劲儿忙道:“听闻到现在那两个人还分院子睡,这不明摆着,最后楚北柠会离开梁王府的。”
“只要咱们锄头挥得勤,哪有挖不倒的墙角?咱们使出个计策,让楚北柠离开梁王,咱大哥乘胜追击娶了她不就完了吗?”
“是吧,大哥?抢女人这活儿,大哥若是不懂,还有小弟啊!小弟在行啊!”
玄昭乐呵呵的笑了出来,随后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母后脸色微微变了几分,可自家太子哥哥那是个什么表情?
玄宸定定坐在了那里若有所思,抬起手缓缓摸了摸俊挺的鼻尖,表情竟是严肃深邃得令人发抖。
“大哥,你不会是真的想……”玄昭吓傻了,他就是随便胡咧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