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询问道:“然后呢?”
“放血。”陈玄谛干脆利落的挥出两道剑光,把我和养尸宗长老相邻的肩膀分别破开一道口子,他乌黑的尸血留下,我鲜红的血液也在流,没多久就汇于一处。
我过了一会儿才觉到伤口处的疼痛。
陈玄谛捡起那撮我的头丝,他修长的手指将之一根根的粘起,迅的建立引道之桥,不多时,头丝们就由我肩膀处的伤口顺着血线接到地上,又连道养尸宗长老肩膀上的伤口边缘。
“引道之桥已经筑建完毕。”陈玄谛蹲在我和尸体之间的空隙,他忽然没了动作,半晌之后也是如此。
我疑惑道:“怎么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下一步我不小心忘记了。”陈玄谛有点儿尴尬的赔笑着说:“我想想的,应该能想起来。”
我说大哥咱能靠谱一点吗?这种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可是会害我五年无法入道的!
过了五分钟,陈玄谛不确定的道:“我可能想到了,但未必对,要是失败了你别怪我,放心,五年之内我是不会嫌弃你这打杂的。”
“联系老魔头,让他指导你啊……”我骂娘的心都有了!
陈玄谛摊了摊手,说道:“咳,抱歉,这夺基秘术,他不会的,乃是我那个世家的独门秘术。”
“算了算了,你就把我当小白鼠,随便弄吧。”我如同泄气的皮球躺在那儿。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玄谛把剑插回他背的剑鞘,就摩拳擦掌的摊开右手五指,放到我和养尸宗长老血液汇聚的中心点,他调动着体内的玄力,缓缓的注入血水中的引道之桥。
下一刻,我就感到犹如有只马蜂钻入了体内,它的刺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得,疯狂的刺着自己的脑仁,这应该是作用在了灵魂上边,我疼的死去活来却不敢乱动,否则血流中的引道之桥就会崩断。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温热的暖流划入灵魂?”陈玄谛试着问了句,又意外的道:“打杂空,你不至于装模作样的表现这么痛苦吧?真正的灵魂疼痛还没来。”
“陈师兄,你他娘的真弄错了啊!”我目眦欲裂的痛喊着说:“疼的就像有马蜂不停的在蜇灵魂,我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昏迷了……”
“呃……见谅,我注入玄力之前忘记在引道之桥滴自己的精血了,现在补救也来不及,只能继续往下进行,没准会有一线成功的可能。”陈玄谛微微摇着头,说道:“但你意识一定要保持清醒,若是昏迷,也同样等于半途而放弃夺基。”
“平时你话那么少,这时候咋这么多?”我疼的龇牙咧嘴,道:“快点儿啊!”
“这不为了令你有充分的理解么,真当我想浪费口舌?”陈玄谛说完,竟然真没再半个音,他将另一只手抵住了养尸宗长老的腹部部位,不停地拍打。
道基是筑在那里边的?
就在这时,如果说之前像一只马蜂在蜇,现在就一下子扩大到了五只,这种能量源源不断的流入我体内,游走于全身每一角,它蔓延到哪儿,我疼的范围就随之加大!
我身上已被汗水浸的透湿,然而陈玄谛仍然在一下接一下的拍着尸体腹部。我下半身扭动着,唯独不敢动这边的肩膀,就连脖子也只原位拧来拧去的。
“加把劲,快了。”陈玄谛轻飘飘的声音透入我耳朵。
这一刻的感受就是全身仿佛沉寂已久的死火山要爆法的样子,连没有肉的地方都微鼓了起来,那股蜇人灵魂的能力再次扩大了涌入。此时,我脑袋连思考都不能,无比的痴滞迟缓,却同时又有撕心裂肺的痛感!
陈玄谛拍打尸体的手终于停下,我以为这就算完了时,他竟然又去拍打养尸宗长老的天灵盖,手法与之前一模一样。我的天啊,这就是所谓的“快了?”
充其量也就完成了夺基秘术的一半。
因为这种疼痛无法麻木无法习以为常,每一刻我都极为煎熬,汗流的早已脱水。陈玄谛道:“让你妖宠拿个木板放你嘴里,以防咬掉了舌头。唉……由于我的失误,这对于没入道的正常身体来说,疼痛度可能比分娩还大上稍许。”
分娩……
我心里骤然一凉,女人顺产来生娃有多痛苦光是看那种表情就晓得,可我眼下所承受的竟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