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撇撇嘴:“石公公,皇上分明说的是太子混账,你说说,太子竟然敢给太后娘娘,他的皇祖母下毒,可不就是混账吗!”
说完,天德皇帝也已经顺过气来,他怒喝道:“叫那混账东西滚进来!”
石公公擦了把汗:“……是。”
果然是太子混账。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楚祁钰也已经从极度羞愤中清醒了过来,想到他自己愤怒之下做的事,心在心底只有大片大片的虚妄和恐惧。
慈宁宫正殿中。
他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身边的高淑妃同样跪着,素衣披发,双眼通红,泪痕不干,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天德皇帝坐在主座上,杨妃站在他身旁,隐有当年高淑妃荣宠时的气势,但她的面上却是一片淡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一切。
左侧下首依次坐着楚玄信和楚仙蕙,右侧则坐着几位有些面生的年轻妃子,打扮的倒是素净中不失美丽。
柔嘉在里屋伺候太后喝完药后,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站在楚玄信身边。
“七王妃,你方才说太后是中了毒,这毒还跟太子有关系,说说看吧,怎么一回事。”天德皇帝伸手扶额,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他下意识的希望,此事与自己的好儿子无关,但在听闻了太子做下的荒唐事后,他又有几分不确定。
他想问清楚,又害怕问清楚,又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将此事栽赃到楚玄信的身上。
此话一出,柔嘉还未开口,高淑妃倒是先哭了起来:
“太子自小就纯善,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七王妃,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不能看着太子落魄,就要来踩上一脚冤枉他啊!”
柔嘉挑挑眉,高淑妃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是一点也没有退后,她说道:
“淑妃娘娘,您知道的。臣妾自小在乡下长大,心底甚是淳朴善良,更何况,臣妾与太子殿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哪里会有故意陷害太子殿下的意思。”
淑妃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她在宫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柔嘉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
柔嘉接着说道:“当然了,臣妾说此毒与太子殿下有关,也不是空口无凭,臣妾是有证据的。”
“太后娘娘这几日一直病着,床上的被褥是没有来得及换的,臣妾一不小心呢,就在太后的床褥上,捡到了一个香囊。”
房间里的众人一愣:“香囊?”
柔嘉点点头,当着大家的面,从袖子中掏了掏,还真掏出一个做工精巧,模样别致的香囊来。
“对,就是这只香囊!”
“臣妾原本以为这是太后的东西,但大家瞧瞧这香囊的样式,鸳鸯戏水!臣妾再一问竹嬷嬷,这几日来太后宫中请安的,就只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二人。”
高淑妃一听这话,脸色苍白:“那这也不能说明,这东西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吧!也有可能是哪个不检点的宫人落下的!”
一旁的太子楚祁钰听了这话更是浑身发颤,冷汗直流。
太后的毒是他下的,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落下这么个香囊了?!
“这不是我的香囊!”楚祁钰立刻反驳道。
高淑妃一见楚祁钰否认,赶忙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太子不会做这事儿的!”
天德皇帝也不有自主地舒展了眉头,他有些愠怒地看向柔嘉:
“七王妃,怎么不经查证,就随意攀咬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