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苻坚就召了宋延宗到前殿问医治呕血之症的事,宋延宗这几年确实格外经心的钻研过,答道:“吐血分为外感、内伤、阴虚、劳心、劳伤、气郁、畜热、伤胃、伤酒等共九种,《金匮要略》中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并治中也说是多因郁怒忧思、劳欲体虚等致胃热壅盛,肝郁化火,或心脾气虚,血失统御而成。若能对症下药,依法施为,很多都能够依靠适当调理逐渐治愈。”苻坚闻言喜悦,当即令太医领了宋延宗往长生殿先把脉一试。
慕容冲是睡着被人抬出来的,其实他现在终日醉生梦死,昏沉躺卧的时候倒比清醒的时候还多。因此宋延宗这次连他的面也没见着,只从掩下的床帐中伸出一只胳膊上带着朵梅花印记的手来。宋延宗的心跳得厉害,不见面也好,否则只怕更加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当下把过脉,宋延宗道病人呕血已逾三载,血色紫乌等等,所言脉象病症皆十分清楚正确。太医回禀过苻坚。苻坚更喜,即授宋延宗太医院预备生的职位,协助太医专为慕容冲医治。
金碧辉煌的凤安宫静悄无人,有两面的门都敞着,不当晒的那一边窗户也都开了,却仍是没风,房里淡紫色的轻薄罗帐纹丝不动。金架金屏金案金床,重重如海的淡紫纱蔓,突显着正中地上那一抹鲜红。慕容冲趴在青竹席上,在这方圆附近的蛙、蝉等扰人之物都被特意清理过的寂静悠长的夏日中半梦半醒,没有阳光直射进房,但整个房间格外明亮,阔大的凤安宫愈加衬出他的微小。
凤安宫的下人本就少了大半,今天清河又特意要和他说话把人都遣开了,清河似乎曾坐在他身边忧心忡忡地商量:“你又该像去年那样去闹她一场才好,最好也毁去她的容貌。”说的是苻坚现在更多宠幸的一个姓张的美人。慕容冲想了想,道:“现在不同了,她不来找咱们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清河吃惊问:“真的到了这个程度?”慕容冲再没有回答,清河一瞧,他又闭着眼睛睡着了。清河便起身离去。现在大概是因为他们已经逐步失宠的缘故,整个后宫团倒是开始接纳清河,再加上清和又是知道弟弟是存心要走的,有意的亲近融入。因此竟跟后宫各后妃关系意外地处好和洽了。每天跟着她们采桑养蚕,有许多事情要做,也忙得很。
房里便只剩下慕容冲一人,也不知过了多久,似睡非睡趴着的慕容冲感觉到侧面门口处似乎有一袭陌生的青衫衣袂随着行走拂动,扭头去看,看到那个不应该看到的青衫青年正走到门口站住望着他,慕容冲也静静地看着,对视得一会,青年大步奔进来到他身边伏倒,哭道:“小奴宋西牛见过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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