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的人送他回来也是着急,张罗着要请神医来看视。直等权翼的人去了,慕容冲才叫高盖放心,抱怨道:“我没什么,只是没有吃饱,怎么一头羊可以卖很多钱吗?”
高盖道:“是挺值钱的,一般人家并不常吃,都够一家人小半年口粮了,最出名的故事是当年东晋的大司马桓温小时候家里穷,老娘病重了,大夫说要吃羊肉汤治病,桓温是把弟弟典押了才换来一头羊。现在宾都候在长安也是只有过年、生病这些时候才会杀羊来吃。——不过平阳富有,太守大可不必担心这个。至于权尚书,更是不缺。有句话说‘不为权翼富,宁作苻雅贫。’权翼就是极为吝啬,其实谁也说不清到底有多少钱。属下也是,跑这一趟还什么都没吃呢,饿得很了,不如,属下这就叫人去买头肥羊来煮了,再弄上些酒菜,太守再吃些,也让他们大伙好好洗尘庆贺一番?”
慕容冲歪着头听得入神,以前他在秦宫每天恨不得拿鲜美的羊肉汤来漱口,还真不知道这些。听了点头道:“嗯,一路辛苦,应该的,这些事你拿主意就好。”想一想,又道:“你们吃吧,我不舒服去歇着。”走了几步,想起来一事,一拍脑袋满脸懊恼道:“我还答应了慕容超要给他二十头羊,两匹好马,——我以为羊很便宜呢。”
高盖打量着他的脸色道:“哟,那可不少。不是属下多嘴,那个慕容超惯会胡说八道,十句倒有九句空话,这是咱们这些人都知道的。太守哪能跟他当真?就不给他又能怎样?也没人会说太守什么。”
慕容冲想了想,心疼不舍地道:“不好,既然答应了,还是给他吧,你找个人去办这事。”
高盖便也应了。早有其他下人跑来告状,说是押着那两个女人游街的时候,权翼府里的人跑来拦截抢夺犯人,原本并不退让的,奈何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寡不敌众,都被打伤逃回来了。
慕容冲叫高盖安慰众人处理这事,道:“把这事详情写个书信给权尚书,就说我误以为是女土匪,并不知是他家千金,因此得罪,十分抱歉。”
进到房里,慕容冲怔怔地站住了,他没想到这房这么大,比起凤安宫来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凤安宫里金碧辉煌,摆设物事较多,还有一扇大的玉石屏从中隔开,看起来就没这么夸张。这个房里连屏风也没有,陈设极简单,中间一张巨大的床,墙边半旧的高大木柜,有两个大椅和一个案,都是一色的古旧,和这房子一样有了年头。此外再没有其它物事,空落落的显得无比阔大,连说话也带着回音,倒把孤零零一个慕容冲的身影衬得渺小了。这个房里大概还能找到苻坚的影子吧,慕容冲坐在床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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