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太大反应,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看着眼前的聚众狂欢,显然是最后的盛筵。果然,焦美人道:“所有的人都向我叩头,千万人拥戴服从我,过了今晚,明天就不会再有了,就让我享受这最后一次。”她转而问慕容冲:“慕容公子,以你所知,秦天王会怎么处置我们?”
高盖搬来一把椅子,慕容冲坐了,道:“你害不害怕?你不是想要出宫吗?我们可以带你走。”五妹也真心热情劝道:“是啊,是啊,娘娘一起走吧。”想着以后再另外替她找个白衣白马的剑客就是了。
焦美人摇头道:“我不害怕。”神色平静到淡然,道:“我只是好奇,我们后宫,我们的子女?命运会是怎么样的呢?是秦宫接纳吗?”
慕容冲看着她的模样,能够感同身受,顿了顿,道:“按照先例,天王不但不会杀你们还会封官,凉王封侯,都会迁去长安。苟苌将军为人实在,也没有什么残暴的名声。至于后宫,”慕容冲想到那个丑郡主,道:“应该不会接纳,”其实就算不是长得极似张天锡的郡主,他也有个感觉,苻坚不会再接纳其它任何降国的后宫了。那样的三年,太叫人心神俱灰,不说苻坚,连他也无心力再折腾一次。看着焦美人一身华服盛妆,慕容冲心有所感,道:“除了身份不同,你们不会有其它变动。如果娘娘不放心,我可以出面从中出力,保证这个事。”虽然都明白他的意图。但他也流露出关怀和同情,表示他的心意。
焦美人欣慰道:“有慕容公子担保,我就放心了。”向五妹道:“你又回来,我再无遗憾。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今晚我会确保你们的安全,就留在这里陪陪我吧。”五妹还要再说,慕容冲道:“不必了,我们再另外想办法。”起身告辞。就算是最后没有办法要躲在宫里,他们也不想焦美人知道,在这城里,他们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焦美人也不强求,又不急不忙地和五妹喝了一杯,道:“想来你们也足以自保,天不早了,我也喝得够多,该回去歇着了。”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五妹一眼,倒先起身离去,只让小秀送他们。
小秀红了眼圈,目光留恋地落在主人身后,忍不住道:“娘娘没说,奴婢可要说,你们晚上遭难的事,不是娘娘泄的密,就算你们不相信娘娘,可是她,她现在已经被王上赐了毒酒,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慕容冲没什么反应,五妹‘啊’的一声吃惊,倒也没问为什么。张天锡已经决定降秦,焦美人是他宠妃,自然不想留给别人。
慕容冲看五妹的反应,道:“你要想去见她,就快去吧。”
小秀领了他们去见焦美人,匆匆进了那座最高最华美的宫殿,冷清无人的确殿里已经很暗了,掌起灯来,直走到里面,大床上就躺着焦美人,床头案上的酒盏已经空了。小秀顿得一顿,飞扑过去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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