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终于清静下来,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慕容冲歪了头笑嘻嘻地望了拓跋寰摊一摊手,表示把人都打发走了,咱们又可以玩了。正自互瞧了嘻笑,便听洞外‘砰’‘砰’拳脚动手的声音,两人便是一愣,又听韩凌匆忙喊一句:“你们干什么?”有一陌生声音似乎有些害怕,小声道:“阿泰,眼下太子做了皇上,她必定就是皇后,咱们犯上可是要掉脑袋……”又听几人同时喊:“快抓住,用力,拿绳来。”便把他的声音淹没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冲、拓跋寰跑出山洞,一眼便见眼前韩凌、小段各被五、六名拓跋大汉七手八脚摁倒在地上,挣扎扑腾不开。这般变故却是突然,拓跋寰吃惊道:“阿泰你做什么?”慕容冲先看阿泰脸色,阿泰神色凝重,并不回答,但似乎并没有凶残杀害之意。却大步向他走来,韩凌在地上见到,急忙喝道:“不得伤了我家主人。”然而却不能动弹分毫,和小段两人早被麻绳如粽子一般捆严实了,阿泰却并不走近,隔得甚远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倒,洪声道:“穆小姐,拓跋小姐,属下名叫阿泰,今日冒死犯上是我一人的主意,与其他人皆不相干,日后穆小姐怪责都落在阿泰一人身上。”他的十余兄弟绑好了韩凌、小段也都过来在他身后齐齐跪了,一人道:“咱们这里共十二人,谁都逃不了,愿一齐承担死罪。”他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慕容冲偏了头一脸不解望了。笑嘻嘻地摊一摊手显然是问怎么回事?韩凌本来紧张瞧了,忽地看到他这般笑模样,心便定了几分,下意识扭头去看小段,小段也正向他看过来,两人颇有灵犀地相视一眼,都觉放心。他们这些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燕国权贵少年子弟,偏偏跟了这个燕国最年幼力弱,最没有本事的小王爷混,还一个个都挺服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小段的性子比较清傲,如今被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便觉有**份,讽道:“原来太子府上的都是一群背后暗袭,以多胜少的英雄好汉。”他刚才用力挣扎,肩头的伤口又裂开流出血来。慕容冲瞧见,先不管阿泰等人,跑到他身边也趴在尘土地上,凑近了替他摸一摸伤口重新包扎,小寰也跑过来趴了关心瞧看。小段有了他们陪同便不觉得那么难堪了。
阿泰便又转过来朝了他们方向半跪着,也不解释,只道一声:“拿酒来。”他的一个兄弟站起从车上取下一小坛酒拿给他就又跪了,阿泰捧了酒,道:“请穆小姐、拓跋小姐饮此酒。”虽然说了个请字,恐怕也只是客气。难道是什么毒酒,也没有必要呀?慕容冲偏了头满脸好奇,仍是坐在小段身边地上摊手表示问怎么回事。韩凌没好气地翻译道:“问你们要干什么?”阿泰估计也并不是当真一味求死,因此也说得仔细,道:“这酒名唤闻香七里倒,是咱们族里巫师特制,饮过后无论什么人都会即时醉倒,无知无觉沉睡两日,两日后便会苏醒,此外再无其他害处。”拓跋寰虽然听不明白,但只看了慕容冲并不发问。韩凌、小段倒是明白过来,他们夜探太子府时看到府里守卫异常森严自然知道有些不寻常,想来必定是太子府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他们几个人误进,虽然他们并没有触到这秘密,恐怕也会让阿泰等人放心不下,便要让他们沉醉两日以免生虞。慕容冲却一脸茫然,眼也不眨地不解瞧了阿泰,歪着头比划,这应该是在装糊涂了,韩凌、小段心里都有些好笑,但他们是多年配合,自然不会流露出来,韩凌道:“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喝这酒?”阿泰也坦然承认道:“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请几位到一处安静所在安睡两日,属下行此逆反之事。事成之后自愿以死谢罪。”慕容冲又打手势,韩凌道:“你这么做不怕太子知道吗?”这事应是阿泰背了太子自作主张无疑了,因为若是拓跋寔的主意,既然有这种神奇的酒,只需准备酒水宴请,将他们醉倒便神不知鬼不觉,睡一觉醒来恐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无须点明,亲自把捉到手的他们送回来,又叫阿泰演这一出这么大费周章。只是慕容冲问这话,倒好像是在对阿泰这无礼举动生怨赌气,拿太子来吓唬他们一般。阿泰脸上便也现出凄然之色,道:“阿泰自幼便跟了太子,别的不懂,一切只知以太子安危为重,虽然太子对穆小姐一片赤诚,不肯有丝毫怀疑,但这事关系到太子一族的生死存亡,不能有丝毫疏忽,只要能保太子周全,阿泰自身生死毫不足惜。”言辞慷慨,果然是背了太子下了赴死的决心。慕容冲便露出十分赞赏又感动的神情,手势叫他们起来,又比划,韩凌瞧了道:“你对太子这么忠心,无罪而且有功。我也不怪你,不但不怪,事后还会据理向太子求情,还要大大的赏你们。”说着想了一想,往袋里一掏,将袋里一共十多颗珠玉宝石一股脑全都拿出来要给他。阿泰倒是意外愣住,半天讷讷不能言语,不敢接赏,只跪着感恩道:“如此欺君犯上,若得穆小姐大量不予怪罪,属下能免死已是万幸,却何德何能?不敢受赏。”慕容冲听他说到欺君,心下稍奇,一定要把珠宝给他们,手势道:“今天身上带得不多,你们先分了,等我醒来回去后再叫人送去给你,你这一番忠心我也会向太子说明的。”只道是嫌少,其实他身边的珠玉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阿泰等人常年跟着拓跋寔也不见得凭空有这么丰厚的赏赐,只是慕容冲大手大脚惯了,珠玉常用玉斛盛装,金银等物也是从来论斤按两。因此便觉不够。阿泰顿时心悦诚服,过来接过珠宝,又把酒坛捧上。慕容冲接过抱在怀里。这一下倒使韩凌、小段意外了,他们见慕容冲装模作样,只道他另有主意,小段不由问:“你真要喝这酒?”慕容冲朝他眨眨眼睛点头,先放下酒坛,向他打手势道:“他也是一片忠心嘛,而且眼下需要他们帮咱们一个大忙,若是帮了这忙,咱们该大大谢他。”然后继续向阿泰手势,韩凌道:“不过在喝这酒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未了,希望各位能帮我一个忙。”阿泰等人此时对慕容冲心服,况且此次得罪虽然是自忖必死,但能够不死自然最好,以后还要仗她在太子面前美言,因此皆道:“属下但凭穆小姐驱使。”慕容冲只笑嘻嘻叫他们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复杂,怕手势说不清楚误事,叫人都围过来,捡了石块在地上连比带划,如此这般吩咐,韩凌、小段、阿泰等人皆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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