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也不坐车马,慕容冲仍旧用丝巾蒙面遮了,跟着窟咄和贺讷穿过庭院后花园,却不走正门,只从边角小门出去,便是一座高大城墙脚下,又顺着这墙角拐个弯,眼前便豁然开朗,瞧见高大厚重的城墙正门,正门处约有二、三十名长矛卫兵站立守卫,门口已有车马正在检验腰牌进入,看来这应该就是代国皇宫了,似乎并没有说的那么守卫森严。他们步行到门口,其实只看他们并没车马,就这么散步过去便可知住处就在皇宫边上了,但守卫似乎并不相识,也不行礼也不招呼,只是按规矩索要腰牌检看。贺讷取腰牌递过,贺讷也拿出两块铁牌,守卫拿在手里反复看过方才放行。进了正门,先前进来的一个褐衣人要停车马,因此反而落在他们后面,此时赶上招呼道:“小公子、贺大人。”窟咄、贺讷都道一声:“铁大人,好久不见。”他们似乎对今晚的事也有些知觉,因此彼此心照不宣地都省了寒喧。只互道一个‘请’字,继续往里走去,走百余步又是一道兵将守卫的城门,这里要解兵刃,仍是要取出腰牌察看,只褐衣人带了佩剑,把腰间宝剑解下交出。进了这门,窟咄几人仍是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只闷声而行。再走到一处大铁门前,仍有将士带兵守卫,检过腰牌进去,便进了一间已经燃起无数烛火的圆形大殿。这大殿形状是按照游牧民族习惯的圆帐仿建的,虽然大,中间并没有柱子,也不知是靠什么支撑。慕容冲没有见过这种房子,瞧得颇为新奇,只瞧墙壁四周都是弧形,没有拐角,抬头看看连房顶都是弧拱形的,除了那扇大铁门外,连窗户也不一样,都是在比他头项略高一些的地方露出一个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因此虽然天色还未尽晚,房里也需靠烛火照明。殿中排了一百多几席,大多人已经席地落座,再加上来往穿梭的童仆,殿中约莫也有一、两百人,但仍是不够热闹,只有些人小声交谈,气氛果然有些不寻常。
有童仆过来将他们领到两副空几前,贺讷、窟咄各自坐了,慕容冲与窟咄同几,坐在他下首。这时候只向殿中坐的诸人瞧去,一眼瞧见拓跋斤坐在比较前头,正在默默喝酒。他身边便是阿宽,也跟他坐同一张几,却没喝酒,好像是在发呆。再瞧见那大扁脸也坐了一张几,身边坐了两个壮汉同几,都在喝酒吃肉。这些几是单人小几,绝大多数人都是一人一几,只有像窟咄、拓跋斤几旁另外坐了人的应该就是来参加比赛的勇士和美人。慕容冲数一数俱坐在主人几旁的美人,果然不多不少,连上自己正是十二个,再数几上多出来的勇士,倒发现其中好几个认识,都是大扁脸的手下,曾抓过自己的,当时还觉得他们武艺不错,韩凌等几人几乎战他们不下,果然也都是代国百里挑一的勇士。慕容冲怕被他们认出来,忙低了头往窟咄身后躲了躲。便在这时,只得有人道:“皇上来了。”这声音却熟,稍抬头看去,却是阿泰进来,走到人中站了,抱一抱拳,又道:“太子来了。”说着,眼光从殿中诸人身上扫过,慕容冲未免更加低了头藏到窟咄身后。在坐等人却都起了一阵骚动,连同窟咄都站了起来。慕容冲也站着从人缝中往门口瞧去,瞧见一个年约五十,高大如铁塔,黑壮如猩猩的独眼丑汉从大铁门处进来,身后几步便跟了拓跋寔,一先一后进门,殿中等人都跪了,呼道:“皇上。”独窟咄道:“父皇。”声音淹没在众人齐齐呼声中几乎听不出来,但因慕容冲便在他身旁,所以听到,只恍然大悟:难怪我一见他便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原来他是拓跋寔的弟弟,兄弟俩长得有些相似,只是他不如太子生得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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