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往里走去,穿过这屋,又是一个枯草遍地如荒野的院子,中间夹着一条走出来的路,这将军府对于一个人独住的李威来说着实是太大了。走过院子,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气味,慕容冲站在后院檐下吸了吸鼻子,对这气味十分敏感,便偏离了通往里屋的那条路线循着气味往一旁走去,顺着檐下走,气味越来越浓,血腥的味道。走到尽头,一间光线阴暗的破屋里依稀看到有塌了一角的灶台,灶上有口大铁锅,门口有大缸,看得出来原本是一间大的厨房,只是也已荒废多年了,冷冰冰的灶上铁锅已经锈迹斑斑,锅底还残留了些黄锈的积水,是从破损的窗户飘进来的陈年雨水。厨房的门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整个横盖在灶后原本堆放木柴的柴火栏上。这里气味愈发的浓,慕容冲捂着鼻子走过去抓起门的一角掀起来瞧看。忽地,外面传来‘啊’的一声大叫,是小宦官的声音。慕容冲连忙放下门板转身出去,并没看到揭起门板的刹那,下面露出来的是穿截华贵的几具宫妇宦官的尸体。
出了厨房经过檐下时听到房里‘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正是从门窗紧闭着的唯一住人的那间房里发出来的声响,慕容冲意外地回头张望着,仍是先快步反向跑去看小宦官,鲜红衣襟在枯草荒地中轻盈掠过。跑到角门惊奇地看到堆得像小山般的箭羽兵器,以及好好站在箭堆旁发呆的小宦官。慕容冲有些不高兴这人总是大呼小叫,问:“你叫什么?”小宦官指了箭堆解释道:“奴刚想起来出宫时就看到地上散落着几样兵器还有血迹,那些羽林军,还有这些箭,这些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慕容冲怔了一怔,忙问:“你说宫里有兵器血迹?怎么那时没听你说?”他一直坐在车里,并不知外面情况。小宦官只道:“在宫里能出什么事?大不了是些奴婢被打罚,又不干咱家的事,所以奴就没理。”慕容冲变了脸色,心里发紧。羽林军那么大阵仗,王洛又似乎有意拦他不想他去见苻坚,他立刻想到难道是李威反了行刺了苻坚?小宦官正问还要不要赶车进来,因为这堆箭一看就是刚拖进来的,还在车上没有卸下,挡住了不宽的边门。必须先挪开箭车才能赶车进来。
慕容冲的声音也打着颤,道:“咱们快走。”又想起刚才房里的动静,终究是疑心,道:“你先去准备好,我马上就来。”说完,又用发软的脚步匆匆往里走去。到了唯一完整坚固的房前,首先看到的是门上挂着把大铁锁。也是,整个将军府也只有这间房有必要锁着了。慕容冲走过去推了推,这种长条宽锁能将门推开一丝缝隙,慕容冲凑到门缝往里瞧看。因为门窗都紧闭着,房里显得十分幽暗,慢慢地适应了光线。便赫然看到靠近门边的地上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身形胖大,虽然裳破发乱形容狼狈看不清面孔,但应是太后无疑。慕容冲吃惊之下捂住嘴快速地一闪身躲到墙边,心里大乱,李威劫持了太后?那是当真反了。贴墙靠着先冷静一下心绪,看早上王洛的模样苻坚应该是还不知道而且苻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慕容冲自我安慰着,这时的他对苻坚已经不仅仅是紧张关心,更有对自身最基本的生存条件的**。慢慢定下心来。是了,昨天那些以前正眼也不瞧他的西宫管事大人不惜颜面代价地去求他,原来就是为失了太后的事。只是照房里情形看来,太后被关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早从床上滚下爬到门边,后来没了力气再不能动弹,也不知趴了多久,身边有个摔碎的花瓶,大概就是刚听到小宦官的大叫,有意撞落花瓶求救。只是,太后被李威掳劫,那些人理应尽早禀告皇上才对,为何反要瞒着皇上?慕容冲想不通。先捂着嘴轻轻地走开一些,在没有想到好的方法之前,不能让太后发现他,否则只是引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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