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点点头,打手势。宋西牛替他翻译道:“咱们跟你一起回去,咱们一起帮你想办法让他们不要打起来,让大司马不要造反。”谢玄捡了树枝石块在地上乱画,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慕容冲想了一想,又打手势,宋西牛道:“大司马造反是因为那个玉玺的事,要不然咱们把玉玺找出来交给大司马,大司马便不会造反了。”谢玄此时早已心乱如麻,也没有什么主意,起身仍存几分侥幸心理道:“先回去瞧瞧是什么情况再说吧,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
谢玄让人备马,因慕容冲坚持要跟他一起走,孟嘉恐怕路上仍有侯羯人要加害他,便让人备了个小车,要他们坐在车上一路之上都不要露面,不要叫人看到。除了一个车夫,干脆不另外派人护送。其实别说露面,谢玄急着赶路,一路急驶,自行带了干粮饮水路途食用,途中几乎连停也不曾停一下。一口气入了晋才稍事让马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赶路。如此快马赶了两、三日便到了京城建康,一路驶进雕梁画栋的相府,慕容冲、宋西牛瞧了,这里大房建筑跟燕国、秦国皇宫又有不同风格。谢玄甚熟,令车夫径直驾车入了大门,跳下车便往里走,自有奴仆驾走卸马,慕容冲、宋西牛忙下车跟上,一路随他穿庭过院到了厅里,瞧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问一句:“叔父在哪里?”那管家也很随意,并不把他当做客人,道:“丞相去了朝中还没有回来。”说完径直去了。谢玄正要继续往里走,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仪度雍容又模样亲切,只是此时神色间现出一丝急切忧虑,瞧见他们便忙过来轻轻拉了谢玄道:“玄儿,你怎么来了?”谢玄道:“婶婶,我来找叔父。”这妇人便是谢安妻子了。谢夫人道:“你叔父一大早便去朝里见皇上,一直没回。玄儿,听说大司马造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婶婶说说。”谢玄听到这事便是苦恼,一屁股在椅上坐下道:“我也不大清楚,大司马是不会造反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谢夫人听得变了脸色,语气中有了责备,道:“玄儿,大司马率了大军已经杀气腾腾奔京城而来,无人能挡,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你还说这样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和大司马一起参予了造反?”谢玄听得愈加烦恼,道:“婶婶,你把侄儿当什么人了?”谢夫人脸有愁容,道:“听说大司马进京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叔父,玄儿,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谢玄又有什么办法?只道:“全是因为大司马怀疑当年叔父私藏了传国玉玺,一怒之下才带兵入京,我想他也不是想造反的。”谢夫人便是‘啊’的一声脸色大变,道:“他知道这一件事了?”谢玄怔得一怔,瞧起来这竟是事实了,便连谢夫人也早知道。不由道:“婶婶,这么说这都是真的?确实是堂伯父当年私自拦下冉魏派出的求援使者索要玉玺,然后这么多年以来叔父一直瞒了大司马私藏了玉玺?”谢夫人也不瞒他,道:“是啊,他们当初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瞧,现在大司马不就反了么?”谢玄本来一直不大相信这件事,这时听到这话便失去了言语,只呆呆坐着,脑子里混乱得很,却也分不清楚究竟谁对谁错。谢夫人急得垂泪,道:“只是眼下谢氏一门命在旦夕,该怎么办?”谢玄也没有什么想法,道:“婶婶知不知道玉玺在哪里?我去把玉玺交给大司马,或许他就气消了。”谢夫人听到,便有了一丝希望,连连点头道:“是啊,玄儿,你拿了玉玺去向大司马求情,请他不要杀你叔父。”听起来她是知道玉玺藏处的,边说便已起身道:“那咱们快些,我把玉玺给你,你这就拿去给大司马。”说着急忙往里走去,谢玄、慕容冲、宋西牛三人忙跟上。到了一处大房,高案大几上各种书卷画卷累累堆积,一架数十支大小不等的湖笔排列森森,砚、墨都有数个,壁上挂了琴剑字幅画幅。想是丞相的大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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