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面不改色,思索去国外的可能性。
按他的身份,送唯一的曾孙儿出国治疗没有问题,也无人敢非议。他担心的是,去了国外,就能万无一失了吗?
温老思虑良久,看着越来越痛苦的温明轩,看向展新月,再次问道:“小展同志,你有几分把握。”
“九成。”展新月答。
医生不会把话说满,最好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也只说七分,且要把患者的病情夸大,最好是三分也要说成十分,做出很难医治的样子。
这样,病人家属才会觉得此人乃是妙手回春,真正的神医。
不是医生品德不好,只是自古真诚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不过,今天的情况,医生已经把病情说得很重了。当然,他们不敢在温老面前夸大,纯粹是现代医学面对温明轩这样的病例,确实需要开刀。
至于展新月说九成,是因为她太年轻,大家本就不信任她,如果再说只有六七成把握,肯定不会让她治疗。
医者仁心,展新月做不到看着一个无辜稚子受手术之苦,甚至还可能终生残疾。
温老还是比较相信沈敏鄂的,沈院士不是夸夸其谈的人。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小展,你且去试试,我把轩宝交给你了。”
“好。”展新月点头,就要上前。
瞿宁宁长相普通,面对美得不似真人的展新月本就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加上自己暗恋的人被展新月深深吸引,瞿宁宁对展新月的嫉妒上升到了仇恨。
她皱着眉,挡住展新月,高傲地道:“你走开,我侄儿去国外,不需要你!”
温老皱眉,喝道:“瞿宁宁,让开。”
“外公,”瞿宁宁嘟起嘴,不满地撒娇,“外公,您看看她,什么资质都没有,她能干什么?把轩宝的腿掰残废了怎么办?”
温老本就犹豫,听外孙女这么一说,又迟疑了。
再睿智果敢的领导,在面对唯一曾孙儿的时候,也会犹豫不决。
展新月把花蕊给盛图南,眨了眨眼。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盛图南马上领悟到了爱人的意图,接过花蕊,冲着哭着的小崽子大喊一声:“轩宝,看花花。”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宏亮,温明轩吓了一跳,本能地止住哭声看了过来,瞿宁宁也被吓到,一时不察,展新月已经轻盈地绕开她,三两步就到了温明轩的跟前。
盛图南手里的花蕊上上下下,小崽崽的视线被吸引了一两秒钟,但断骨的痛过于钻心,温明轩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展新月看准时机,抓住小崽崽的腿,迅速摸准断骨的位置。
温红霞本就心神不宁,展新月突然冲过来,她完全忘记了抵挡,呆呆地看着她。
瞿宁宁到底是年轻人,反应快,看到展新月摸到温明轩的腿,大叫道:“放开轩宝。”
说着,就要冲过来拽走展新月。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展新月轻轻一掰,众人在温明轩的哭泣中听到“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