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知道我情绪“有缓儿”,电话里也不能随便聊不是?听到我不在说话,他赶紧叮嘱我,“明天你去西宁办事处,我在那里等你,有要紧的话对你说!”
“好吧,我跟主任请个假,明天去找你!”撂下电话,跟主任请假,他二话没说,立刻就批准了,也难说,都这会儿了,我们这些即将转业的老兵是最牛的,何况他接的电话,半夜三更如果没有什么紧急事,谁会来电话?他是老革命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里,我再也睡不着了,天冷是一方面,这突然来的电话,让我确实有点蒙,姐夫没有联系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我们离的这么近,我都找不到他,更别说家里人了,这些年,谁知道他在哪儿?姐姐和他也顶多就是书信往来,他偶尔探家,连“两地分居”都不如。外甥女都那么大了,他见过几次呀?
没当兵之前,没到这个系统之前,心里着实为姐姐不值,可自从到了这个系统以后,对这种“两地分居”的现象,已经“司空见惯”办公室里十三个人,除去我们这俩大头兵,最起码有一半是过着这种“牛郎织女”的两地生活。就刚才说的那位,整整六年,明明夫妻二人都在bJ,都在一个街区,甚至只是隔着几条胡同,竟然,谁都见不到谁,过着“柳毅传书”的生活,说出去都没人信,可现实确实如此。
保密纪律就是这么严格的近乎“不近人情”可谁又不是如此那?
第一节
姐夫叫张青松,就像他的名字,人长的又高又瘦,入伍的时候是在空军地勤,一手修飞机的好手艺,在空军机场,没有人不知道他,就因为他技术过硬,所以,后来才提的干。
同期入伍的好多同志五年就转业回家了,有技术的都进了机场。那可是空军回来的,bJ好几个机场抢着要人,月薪高,待遇又好,上班有班车,住宿有宿舍,夜班有加班费,还有伙食补助,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工作,唯独他,却消失了,最后一封信只是说自己调动工作了,具体调动的是啥工作,调动到了哪里,却只字不提,弄得姐姐一个劲儿的上火。
后来还是从回来的战友嘴里,才知道他是去了青海,跟他一起去的,还有空军的一个大队,一个高射炮团,姐姐嘴里埋怨,却听不到他的回音,只好跟我们叨叨,说实话,跟姐姐的感情好,他家里的活儿,我也是没少帮,甚至连带着她的婆婆家,也就是姐夫的老家,我都没少去。
记得那年姐夫家盖房,就因为他没在家,我们哥儿几个全去了,不为别的,是为了姐姐。他家的事,她不去怎么办?姐夫是长子,老人年纪大了,小叔子却还很小,过去说“老嫂比母”那真是一点儿不假,说句难听的话,他连姐姐的奶都吃过,姐姐对他家那真是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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