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身旁的骑兵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放下一只类似于松鼠一般的小兽。
麝香鼠不断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向着阮良离去的方向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格日勒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冷笑,看这个阮良,怎么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阮良离开数十里后,在一处光秃秃的峰顶上,点燃了一支类似于烟花一般的东西,一道炫目无比的银光在天空中炸响,就算是相隔数百里也能够隐隐约约看得到。
州府中,站在院内的钱振看着从天际亮起的一丝银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格日勒极为果断的下令:“这就是他跟钱振约定的信号,马上寻找他的位置,六皇子有令,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武州!”
一行人快速在山林中奔袭,向着阮良离开的位置追去。
直到夜晚,几人追到云鹤山深处,并没有看到阮良的身影,反而迎面而来的是一只人立而起,足有丈余高的巨大黑熊,电光火石间,力大无穷的异种黑熊直接撕碎了格日勒的两名手下。
格日勒全力出手,一刀将硕大的熊头斩下,面色阴沉。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恐怕是被阮良给耍了,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追魂香,将计就计的将他们引到此处。
不远处的山林中,一道黑影在原地看着格日勒出手,目光猛的一缩,随后快速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州府中,陈云阙看着钱振道:“钱司空,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了阮良,现在你可以将消息告诉我了吧。”
钱振洒脱的点点头道:“你可知道北庭王朝从何而来?”
陈云阙颇有些不耐道:“北庭三百年前乃是一片混乱之地,太宗皇帝陈易从草莽中崛起,花费二十年时间,统一北庭,建立王朝,身为皇子,这件事从小我就极为清楚。”
钱振却面色诡异道:“这只是浮于表面的说法罢了,实际上,北庭陈氏,乃是大勇皇朝皇室的分支之一,若是没有大勇皇朝的支持,北庭凭什么能够扫清寰宇,一举建国。”
陈云阙震惊不已,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若是北庭王朝真是大勇皇朝的分支,为何多年以来,我北庭与大勇皇朝之间没有丝毫交集?数次北庭遭遇生死危机,也不见大勇皇朝出手!”
钱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这就是大勇皇朝的秘密,大勇皇帝在逝世之前,都会指定好下一任的储君,直接继位,皇朝内的军队在新皇继位时,有任何异动都视为叛逆。而没有得到皇位的皇子们,他们的出路就是,找一处蛮荒之地,在大勇皇朝的支持下建国。”
陈云阙不解道:“大勇皇朝此举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在外布下的棋子,也不可能多年来没有丝毫动静。”
钱振再次开口道:“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是多此一举,但运朝之道,只要晋升到皇朝,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大量的国运,而大勇皇朝历经千年,其国运早已驳杂不纯,晋升无望。唯一的办法就是,支持皇子在外建立王朝,吸收这些王朝的国运,供养自身。”
“大勇皇朝会在每个此类王朝中,留下一个专门收集国运,看管大阵的法修,而我北庭王朝的国运官,正是胡运!”
陈云阙这一刻恍然大悟,心中豁然开朗,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胡运,不贴近任何党派,却深得自己父皇的器重,甚至在父皇的心中,身为三品鸿胪寺卿的胡运,比皇子还要重要。
陈云阙还记得,自己还未弱冠之时,曾经顶撞过胡运,被父皇险些活活打到残废,当时自己还抱怨,为何要如此看重一个鸿胪寺卿。
若是胡运是大勇皇朝之人,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