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显得很有耐心,一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投射进来的小半截影子一动没动。
借着那稀里哗啦的水流声,明王将大块头的山田翔重新给绑结实了,再次塞进了壁橱,这一回直接用铁钩勾死了门缝的开合处。
如果不是这大块头太过庞大,明王其实也不用这么费工夫,直接塞进床底下即可。床底虽然不太宽敞,但塞下一个成年人还是勉强可以。
他的手脚很麻利,做起事情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根烟的工夫,便将现场处理好,又收拾妥当了床头摆着的那些私人物品。
这才转身去开了房门。
......
李一凡还没有死。
他看着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在眼前扭曲,变形,改了颜色,但他却没有死。
之前被挤入那坍塌的空间之内,连带着自己。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视觉、听觉、嗅觉,还有触感。感觉他自己被这个世界上活生生地抽离出去,同时被抽出去的还有正常的痛觉。
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憋闷,这个过程只有几秒钟,或许更短,但那种无能为力的窒息,仿佛在一座冰山中冻了百年。
然后,忽然之间,李一凡浑身又松开了。他知道,自己又能动了。
可醒过来的他,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眼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存在感怎么会这么奇怪?
通常情况下,要是在正常状态下,人当然是知道自己以什么方式存在的,比如站着坐着或者奔跑着。然而现在,他的姿态大概是站着的,可是脚掌感觉不到浑身的重量,皮肤感觉不到空气,血液似乎也不流动,身体里一片寂静。
当这些感觉有的时候,你通常并不会觉察,可是当这些没有,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甚至都看不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抬眼看去,看出去的世界也全然不同,缤纷的色彩没有了,组成世界的是我说不上来的颜色。蓝?灰?或者这根本就不算是颜色。
他似乎还是在那片坍塌之时的空间里,李一凡隐约能看到的地下流淌着的洪水,还有那漂浮在水中的人畜尸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些是尸体,他完全形容不了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红眼乌鸦和黑袍女人已经不见了。一个大概逃走了,另一个早已经死透了,被前者切割地四分五裂了。
李一凡很难表述看到的世界,水流在不停地幻动着,并不是因为风吹,周围生物的形象边缘也在变换,就像焦距不停在变动。
组成这些物体的是曲线,一个个都是立体的几何形状,而且这些几何物体并不能阻挡李一凡的视线,他甚至能看见面前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背后的东西,但是又不是单纯的透视。看不清楚,一眼望去,都是重重叠叠变化着的影子。
就好像是一块非常看不懂的抽象油画,又好像是一款做工拙劣的三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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