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模样还是生得随了你家娘亲。”
徐武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咧嘴一笑,呼出一口气都带着淡淡的酒味。
徐闲笑了笑了也不言语,
继续听自家老爹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
颍川郡,
城外大营,
“徐武你小子快过来!”
“张叔,有事儿?”
大营角落一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油布帐篷中,十几个**着上身的汉子正围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个叩着的陶瓷碗中。
“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快开!”
“哈哈哈,老子又赢了!”
唤作张叔的汉子大把大把的从桌上捞着银子,**的上身满是伤痕,便是胸口出都还有一道刚刚结痂的疤痕。
“今个发军饷到了,晌银也都补足发了下来。”
“不陪着张叔整几把?”
张有柱抓了一把碎银子捏在手中往徐武抛去,对于徐武而言自己是真的把他当成后辈看,这几年南边不安分和齐国摩擦不断,颍川郡本就处在两国交界之处更是战乱不休,而这帮前锋营的汉子本就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别看现在赌钱喝酒来得起劲。
这是因为谁都晓得作为前锋营的一员,冲锋在最前方,上了战场指不定就看不见明个的太阳了,所以也就图一个乐子,有家眷的人自然把银子寄回了家中,如张有柱一类的老光棍便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可论起上阵杀敌也绝对不含糊。
“不了,张叔,我去练会刀。”
“得得得,你小子去。”
“等叔赢了银子带你去城里乐呵乐呵……”
“也是,你小子还没开过荤,要是哪天在战场上嗝屁了,冤不冤?”
油布帐篷里里响起一片哄笑声,
输钱的几名军卒骂咧咧地继续下注,张叔的手在胸前的棉衣上擦了擦,挥了挥手继续在场中大杀四方起来。
“五魁首啊!”
“六六顺啊!”
“哈哈哈,输了,给老子喝!”
正是一场大仗归来,徐武所属的先锋营斩首一千三百有余立下首攻,发下来的赏钱里,还没入营便大半被换成了酒水肉食,此时正值正午免了操练,又酒水充足囊中充盈自然热闹万分,赌钱,划拳,喝酒吃肉在死伤最大的前锋营中是常态,因为南地所谓的前锋营和死士营没甚区别,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头。
演武场上,鲜少有人,
徐武很是珍重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细细看去手中的书籍早已翻的页角发卷,显得破旧不堪,若不是用棉线密密缝住书脊,只怕偶一翻动就会轻易散开,又或者被营房里的兵油子拿去擦屁股,毕竟在破旧的纸张也总比用木板刮来得舒服。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书页已翻烂,上面的字句深刻于脑中早已熟烂,他却依然不得其门而入,不要说什么书中武夫的境界,便是书中小人用刀的招式都还没有学的完,只能说是学了个大概的模样,不得其中精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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