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饮酒?”
徐闲拍开手中茅柴酒的封口遥遥对着白起的方向,眼前的白衣黑甲的少年和自己记忆中那个身经百战的“人屠”“杀神”有些许区别,可眉宇间那股子冷冽却又如出一辙,只是没料到系统安排的是少年时期的白起罢了。
想来也是,白起担任左庶长时已经而立之年,
长平之战时,已经年近花甲,
赐死杜邮时,已经年逾古稀,
不过眼前刚刚及冠之年的白起已经颇有一番气度,若真是系统给一个长平之战过后的白起反而会失望许多,毕竟那个时候他一生已经定型了,少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要知道这方世界可是远远比上辈子辽阔许多。
“殿下为草民等人接风,自不胜荣幸!”
白起态度不卑不亢,可身为世家子弟懂得礼节尊卑,动作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为何自称草民?”
“公孙家已经没落于此,何必在提先祖荣光。”
白起自嘲一笑。
“相比之下草民更喜欢凭自己腹中韬略从战场上,挣来的滔天富贵,手中权势。”
“起儿,不得无礼!”
“无碍!”
“来人,上碗。”
徐闲轻笑一声也不在意,白起受封于武安君后被接连贬官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所在,本就是一个纯粹的军旅之人,为什么要学那些虚与委蛇,圆滑之道?
夷陵火焰灭,长平生气低。
将军临老病,赐剑咸阳西。
徐闲不晓得这方世界,白起会做出什么事来,会杀多少人,会立下怎样的泼天大功,只晓得他只管放手去做杀出一个朗朗乾坤,自己真不在乎劳什子的功高震主。
十几口海碗一字排开,
淡绿色的茅柴酒冒着淡绿色的酒沫。
“既然你有意从军,正值南下。”
“那便提前,饮胜!”
“饮胜!”
“饮胜!”
白起一口饮尽。
……
迈步走在长街上,
七日前那一剑余下的痕迹还在,
整条长街如同地龙翻身过后一片狼藉,中间的青石板被掀开猩黄的泥土在几场春雨过后已经出现几个深浅不一的水坑,可上方青石板的切口处还有几分剑意余下似乎在诉说着那一剑的恐怖。
“草民在郿邑郡听说过很多关于殿下的传言。”
白起落后徐闲半步清冷的嗓音在徐闲耳边响起。
“草民,只是觉得自己和殿下的性子很近。”
“哦?”
“莫不是我们都会杀人?”
“世人总骂我爹是屠夫,想来子承父业也不算丢脸。”
徐闲莞尔道。
“屠夫?”
“陛下之前的名头,草民倒是觉得挺不错。”
……
““北地屠夫”,撞见“人屠”“杀神”倒是有趣。”
徐闲突兀的轻念出声,
自家老爹从死士营一丘八做起,屠城灭国,刀下亡魂无数,可细细算来杀的人拢共不过三十万,平野原一战便是最大规模,可大多也都是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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