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书轻轻放回竹娄中。
小书童看着破天荒坐立不安的先生,实在想不通天底下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的先生都感到心神不宁,讲到底也是稷下学宫出来的夫子,平日在山上无数学生的心中而言他们已经被神话。
“曾先生,上党当真死了二十万人吗?”
小书童伸出头看着渐渐远去的旷野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送往永安的信件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可是,那是整整二十万人啊!”
小书童张大嘴呐呐道。
“战乱时节人命如同草介。”
“所以才有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夫子我的学问不够,仅仅只能做到齐家。”
“那蔡祭酒的学问到了什么地步啊?”
“蔡夫子他老人家想来已经到了治国的地步。”
曾夫子转头遥遥望着稷下学宫的方向开口道,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最为眼下稷下学宫的祭酒,甚至于很多夫子都是他的第子,自己刚好是其中一人。
“那平天下呢?”
“好高骛远!”
“子南你如今修身这一步尚未做到,就敢问平天下了!”
“想多了会乱了你的学问。”
曾夫子开口道。
“可学宫里,到底有没有人能做到那一步?”
书童仰着头不依不饶的问道。
“有!”
沉吟了片刻后,曾夫子很是认真的点头道。
“是谁?”
书童仰着头眼中冒着小星星。
“自然是孟夫子他老人家!”
“孟夫子?”
“哪个孟夫子?”
“自然是咱们稷下学宫的前任祭酒孟浩然孟夫子。”
“已经住在后山不问世事许久,你不知道也是常事。”
曾夫子提起同样是心神驰往的模样。
“曾夫子,您见过孟夫子吗?”
“有幸见过一面!”
曾夫子抚着下颌的长须轻笑道。
牛车依旧是摇摇晃晃的往上党内部而去,此刻一番交谈倒也冲淡了不少自己心中的阴霾。
突兀的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
月光下,
一个黑影投到地面,
路旁枯木上的丑陋的怪鸟被惊起,
拍打着翅膀往高空飞去余下地上的阴影。
“什么味道?”
书童捂住鼻子,
一股的浓郁的腐肉味却附骨之疽一般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月光清冷如水,
入眼是破烂的齐军大营,
遍地残戟,断剑,斧钺钩叉………
大营外的尸体已经半截埋在了被雨水浸泡松软的泥地中,露出的半截身子上清晰可见惨白的肋骨,头颅上露出两个空洞呐呐的望着天。
“这便是我齐国的上党大营?”
曾夫子迈步下车借着月光眺望着周遭的场景,靴底踏下,脚下的泥地已经鲜血浸透,暗红色的泥点被溅起粘在白袍上分外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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