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祭酒,陛下如今还后山。”
“还是去劝劝吧!”
一年老的夫子迈步走到悠哉悠哉的蔡祭酒面前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的性子我是省得的,又如何劝得动?”
“孟夫子的性子更是如此,我又如何去劝?”
蔡祭酒闻声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昨日雨不大,却下了一夜。”
“陛下近天命之年。”
“身子骨……唉……”
年老的老夫子抚着下颌的白须遥遥对着后山的方向一拜。
“罢了罢了,我自去后山一趟。”
蔡祭酒掀开斗笠起身往后山走去,当目光落到稻田里的鲤鱼上时,苦笑着摇了摇头,脱下袜履往稻田而去,看着年过半百的老人下手确是十足的稳当不到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捉上了两条的鲤鱼,用草绳穿过提着往后山走去。
“陛下,已经等了许久。”
“孟夫子若是真愿意见陛下,早就出山了。”
“何苦如此?”
行礼过后,
蔡祭酒寻了处未被雨水打湿的地生火起来,未至秋季稻田里的鱼不够肥美可却是鲜嫩,轻自动手处理起来,动作甚至极为熟练。
君子远庖厨本就是亚圣劝人行仁术之言,也不知是被谁曲解成荒谬之言,不忍杀生,确也不是绝对,毕竟人总是要填饱肚子的,总不能君子到了荒郊野外便白白饿死吧?
“孟夫子入后山已经十年。”
“曾说过不过问朝政……”
“朕愿意等。”
“朕也相信孟夫子心中是有齐国的。”
齐皇田恒笑了笑语调有些微弱乏力,细细看去面色苍白,身上的常服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大袖贴在手臂上皱褶着,斑白的头发已经露出被雨水打湿一绺一绺的贴在后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老人哪有朝堂之上的半分威严气度。
“陛下,那又何苦等在雨中?”
“便是伞也不撑一把?”
“心诚!”
“早些时候曾有幸听过夫子讲学。”
“说到底朕也勉强算是夫子的学生。”
“说来好笑,如今徒弟狼狈的模样诚心些,当师傅的看见了也能心软些。”
齐皇田恒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陛下急着见孟夫子,是因为上党一事?”
蔡祭酒问道。
“自然如此。”
“莫非那二十万人的去向出了变故?”
蔡祭酒闻言眉头紧蹙起来。
“没有那二十万人了。”
“陛下的意思是?”
蔡祭酒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我大齐那二十万儿郎皆葬身于上党!”
田恒摇头苦笑道。
“这……”
蔡祭酒呼吸急促身子轻颤起来。
几炷香后,
蔡祭酒的气息平稳下来,
“陛下,近日忧心了!”
蔡祭酒将鲤鱼放在木架上,
理了理身上的长衫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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