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乾国而言,殿下是开疆拓土万世流芳之人。”
“于齐国而言,殿下是穷凶极恶遗臭万年之辈。”
“国战本无对错。”
“可在齐境百姓心中殿下已经万死莫赎。”
曾夫子话音落下,
少年郎目光扫过,
整条长街不知何时街头巷尾间有脑袋冒出,便是临街二楼的窗户边上都爬满了人头也许是被那张屠夫的气势所带起,虽然不敢如场中那人一般挥刀相向,可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凶戾,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如今看来。”
“齐皇他老人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少年郎收回目光轻声道。
“此乃民意,陛下顺势而为!”
曾夫子没有在意身旁少年郎不敬的称呼只是遥遥对着永安的方向一礼。
“其实殿下眼下此局可破!”
“只要一杯毒酒,便可。”
“赐死那白姓将军,以慰二十万亡灵!”
“胜败乃兵家常事,此局可不攻自破。”
曾夫子坦然道。
自己是第一个见过上党那惨不忍睹的场景的人便是今日心中那股子气还是难以平歇。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哪有狡兔死,走狗烹,这狗屁倒灶的道理?”
“那便无解。”
“就和殿下亲自出使永安一般。”
曾夫子喃喃道。
“多年之后殿下会见到一个远比此时强大的的齐国。”
“那时候,齐人与乾人,不死不休!”
“夫子也是这般想的?”
少年郎挑眉道。
“我也是齐人。”
曾夫子看向少年郎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好一个齐人!”
“方寸之间,人尽敌国!”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本殿也想知道齐境有多少舍生忘死的匹夫?”
长街上,
那手持杀猪刀的屠夫已经到了五十丈外,
不用言语,
铁骑已经抽出了背上的强弩,
豆大的雨滴从天上落下拍打在兵卒的手上,水珠顺着斗笠滴落,后者眼皮一眨不眨,拍打在手上依旧是纹丝不动。
当距离铁骑三十丈时,
可以看清箭簇上有锐利的寒光闪过,
那屠夫咧嘴一笑,
胳膊抡圆,左脚猛然踏出。
手中杀猪刀用尽力甩出,
当手指按下的那一刻,
上百箭矢穿透厚重雨帘,
瞬息而至,
“噗噗噗噗……”
这是箭簇穿透血肉的沉闷声响,
场中浑身血流不止的屠夫,
仰天大吼一声,
最后身死倒地,
整个人身上挂满了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哐当……”
脱手而出的杀猪刀在那少年郎十丈之前无力的落下,在雨水中翻滚几面最后停歇在青石板上,余下一长串的白痕。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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