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过来!”
一袭白衣素缟的齐皇后沉声道,手掌轻轻的握住齐皇的手掌,没有原本的温润,冰冰凉的触感在接触的那一刻齐皇后眼神暗淡下来,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容看上去更加的苍白憔悴。
“母后!”
“跪下!”
田纯跪倒在床榻旁双目猩红一片,虽然很早已经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可眼下当真撞见还是心神恍惚,自古道天家无情,可谁又晓得父皇对自己对母后的情感和诗词中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甚区别,一起跌跌撞撞这么多年走过来,说起眼下场中谁最难过想来还是母后吧。
“苏相,念陛下遗召吧。”
“禁声!”
齐皇后的跪坐在床榻旁,转身目光从底下低声抽泣的众多妃子面色上扫过,哭哭啼啼甚是惹人心烦,收回目光最后冷声道。
“苏相,请!”
田纯扶着自家母上跪倒在床榻之前,身后平日身份不低的几位妃子暗自拉着自家孩儿打算跪近一些,可迎上苏泉州淡漠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此刻远远看去场中上百人除去田纯母子外便只有二人,皇帝驾崩后争权夺利的事情不在少数,即便太子已经定下可总还是有人不死心,这个时候苏泉州作为中书令百官之首态度自然应当泾渭分明。
“孟夫子。”
苏泉州从怀中掏出那一份已经怀揣已久的遗诏轻轻掀开。
“可!”
床榻旁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清瘦老者看了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是超然物外的气度,可当目光落到床榻上那一具冰冷的时,还是难免涌出几分萧索,不管怎么说已经受过他的学生礼,也曾应下那一句孟夫子,如今自己又答应监国,更是应下太子太傅的官职于情于理都应该与太子亲近一些。
孟夫子默默地站到田纯身旁,右手轻轻扬起田恒只觉得门后吹来的冷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后者心有所感回身望着那一袭布衣的身影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受命于天,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也。”
“太子继位……”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苏泉州念完后没有合拢圣旨而是轻轻递到孟夫子手中,后者抬手扬起跪倒在外的诸位肱骨大臣仰头看清上边的制式和印章后轻轻合拢。
“陛下生前口谕,国丧虽重,可时势危重。”
“还请殿下无须俗礼,早些继位,以保安宁。”
苏泉州面色肃然的对着跪倒在地的田纯朗声道。
“苏相,可……”
田纯欲言又止。
“纯儿,陛下有命,自当从之!”
“今日早朝召百官,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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