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西域那座辽阔不见边境的底下空间中便是这般,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便是如此,当佛被世人具现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因为世人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想象,或者自己的理解,添加到那传说中的神,魔,佛,之上,所谓的不可知之物皆是人类的**,或者向往所化。
不论是妖,神,魔,佛,
到了最后皆是化为人身,
不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好一个不可知之地!”
少年郎拳头握紧,青筋暴起,当双拳松开时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这样一个极端恐怖的教派,曾一度想要在大乾的国土传教,而其中隐藏的实力又是如此的恐怖。
细极思恐!
西陵郡,
西陵郡,
竟然隐藏着天底下最大的魔窟!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的那一刻,
幻境之中,
那身披华美袈裟的莲华生大士已经默默地走到佛前。
身子在那巨佛之前如同草芥,
仰头是百丈佛陀,
低头是卑微信徒,
“唉……”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响起,
这是怜悯之意,
莲华生大士在巨佛脚下坐了良久,行将就木之时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质疑,又或者说,自己一开始便走错了路,陷入了偏执之中。
少年郎目光如炬的望着那坐在巨佛脚下的莲华生大士,看着着他身子的轻颤,也感受道他内心的挣扎之意。
当眼眸再度睁开,望着那如同行尸走肉苦苦扣首的狂信徒,暗无天日,日复一日,终于明悟,原来佛的平等之说,在传教的过程中就已经改变,此佛已经不再是心中之佛。
佛缘于心,
为何需要外物来修饰,来阐释,来传教?
“在平等的法界,你是佛,我是佛,他是佛,大家都是,全佛,依着平等无为的法,示现了缘生的众相……”
莲华生大士低声念叨着。
最后化为煌煌天音,
响彻在这地底世界,
可那些信徒,
只是仰头望着那盘腿而坐的僧人,神情麻木,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因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改变谈何容易,便是自己这个不可知之地的开创者也不能改变分毫。
“罢了……”
莲华生大士感受着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
已然大限将至,
肉身竟是化为万千的莲花升起,
莲花没有任何的温度,
便是最近的信徒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灼热,
那莲花并没有消散,
而是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往巨佛而去,
当那圣洁的莲华触碰到佛像的刹那,
“滋滋滋……”
佛像如同黄油遇见热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外边雕刻的袈裟被腐蚀看不出模样,脚掌被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整个佛像的下半身被莲花包裹起来,不断地消融着。
这是极为恐怖的景象,
如同末世一般的景象,
这是一品巅峰毕生之力,莲华生一生布道,却在圆寂之前要消弭这耗费了西域五十三国,无数信徒,数不尽的财力,物力修建的巨佛。
“佛!”
“佛!”
“快,快救佛!”
如同梦中呓语一般的声响在狂信徒中炸响,猛然惊醒,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的往巨佛脚下涌去,数之不尽的人潮最终还是将那莲华生大士肉身所化的莲花扑灭了。
便是死尸,
怵目惊心,
余下的信徒落下了眼泪,
不是为莲华生大士的圆寂,
而是为那千疮百孔的巨佛,
有人跪倒了,对着那千疮百孔的巨佛虔诚的跪下,祈求着什么,很快,整个广阔无垠的地底世界中皆是诵经声,如同往常一般。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信徒,默默地将莲华生大士生前的话语,用梵文记下,然后放入佛经的夹层,贴身放入怀中,望着四周虔诚跪拜的人群,眼神暗淡下去,随着人潮一同跪拜着。
直到下一个烂柯的僧人出现在地底世界中,
只见他满脸悲切的收敛好莲花生大士的袈裟,然后低声对着身后的小沙弥言语几句,
过后的时间地面上,佛殿中数不清的国主,贵族,百姓前来瞻仰莲花生大士余下的袈裟,献上虔诚的祝福,
地下,无数的匠人开始修缮巨佛。
不知过了多久,
巨佛完好如初,
信徒依旧如常。
少年郎脑海中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万千狂信徒对着巨佛整齐跪倒的场景中,一朵莲花静静地盛开在巨佛脚下,轻轻地摇曳着。
莲华生,又译为莲花生,
缘从佛起,缘为佛灭……
“小友,这便是缘由!”
“眼下,可还有疑问?”
地宫之众上千长明烛骤然熄灭,
寂上老僧的声音在少年郎耳边响起。
“不疑!”
少年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闭眼回响起幻境中的场景开口道。
“上师,何以助我入一品?”
“境界,境界,虚无缥缈,莲华生传下的秘法,便是以幻境让小友体验通往一品的各个境界,体验其中的玄妙莫测。”
“当然空有境界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那一品的实力,老僧在登灵隐寺之前,曾去过武当山一趟,其中有位老天师,境界如何不知,可修行一百三十九年有余,算上如今这五十三年,拢共修行一百九十二年的精纯内力。”
“而那人修行的功法,极为温和。”
“老僧修行的佛宗刚好有灌顶的秘法!”
“寻常人或许不行,可小友却不同,想来是可以一试的,在灌顶之前,老僧自当为小友打磨肉身,经脉,可以承受那一百九十二年的精纯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