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地道的上京户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挤开人群凑了上来,还没看清榜文,便听到了周遭插科打诨的声音,下意识的便回了一句。
“是也不是……”
“这趟朝廷有新政下达。”
“不过章程是殿下和秦公定下的!”
一旁驻守的凉州兵卒听到百姓的声响咧嘴一笑解释道。
“开科举?”
一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不知何时凑到了榜文之前,揉了揉眼镜后,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怔神许久。
“朝廷这是要废除察举制啊?”
那老学究喃喃出声。
“科举,科举,考察经文,考察文章?”
“这是要变天了啊!”
老学究话音刚刚落下,便炸开了锅。
并不是那些凑热闹的百姓,
而是素来自持稳重的文人墨客,
当废除察举制的话传出之后,老学究再度回身望去身后竟是挤满了身穿长衫儒袍的读书人,而那些百姓,乃至于膘肥体壮的汉子都被挤到了外边,一个赤红着眼睛望着那榜文,这一刻爆发出来力量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从“孝悌力田”至“光禄四行”这察举制已经传承千年有余,如今朝廷竟是要一朝废除,就怕坏了国之根基啊!”
那老学究仰头呐呐的望着天,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仔细看去便是身子都在打颤,自己读了一辈子的书总想着能够得到有举荐资格的官员看重,甚至于不惜认下了许多干爹,干爷爷。
可如今已经双鬓斑白可自己官途还是遥遥无期,那些干爹,干爷爷前些日子因为朝廷更迭官位空缺甚多,已经有了回信,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混了一官半职,可如今朝廷竟是直接开了一条大路,斩断了那些自己的生路。
如此突兀,只觉得胸口有一口闷气呼不出来,甚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里边,四肢无力,整个人直接瘫软下来。
“当真能如此,凭一纸试卷就能当官?”
有身穿儒袍的读书人同样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傻呀?”
“这不是一条一条的写着的吗?”
“科举每三岁一次,各地过“生员”皆可参考,逢子、午、卯、酉年举行,为“乡闱”;次年“礼闱”逢辰,戍,未年举行……”
“这已经是白纸黑字,”
“考试的时间都定下来了。”
“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有假?”
有人凑到榜单周围指着上边一条一条的高念起来,与此同时四周街上唯恐的读书人越来越多,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同样有身穿锦衣的公子哥望着围拢的读书人也好奇的跳下马车,当看清榜文后,也是瞳孔放大,呐呐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娘的!”
“前一步,书为纸价,后一步,便开科举。”
“咱们殿下是步步为营啊,依照咱们殿下的性子,这事提出来的时候,怕是早已经有了全局的把握,断然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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