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真只是听起来容易,
其中艰辛又岂是常人能够想象,
各国君王朝臣都是傻子?
此事!
非大毅力者,
非大智慧者,
非大魄力者,
绝不能可能完成,
如今普天之下也断然再寻不出一人来。
可,
说些矫情的话,
如今自己心中不知为何还隐隐有些落寞,
张仪将最后一口混沌送入口中后笑容苦涩道。
“老丈,结账。”
几枚铜板落到了木桌上。
张仪徐徐起身往西市街边的一家棺材铺子走去,出门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两对香烛和几沓黄纸钱,出了棺材铺子后不在留恋西市的繁华独自往城中临时置办的小院走去。
烛光悠悠,
张仪思虑片刻后提笔在黄纸上写下,
小雪之期,虔备冥资成三十六封;
提笔第二列,
上奉,
顿了顿,蘸满墨滴的笔尖有墨水低落,在黄纸之上飞快的晕染开来,最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后一挥而就。
故孟浩然收用,
孝师弟张仪祀,
齐历癸亥年小雪十月初八,
收笔落下时日,
最后对折将黄纸裹在“福包”之中,
揉碎米粒粘住后,
落下一个严丝合缝的“封”字。
这是老祖宗余下的习俗,所谓福包,给辞世的家眷故人烧下,不能去到埋骨之地,用这样的方式即便是隔着千里之地,即便阴阳永隔,也能让死去的故人收到。
对的,故人。
张仪来到这方世界,自然也有系统安排这方世界生活的轨迹。张仪还记得下山的时候老师依稀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很早很早之前便下山了……
所谓纵横家,
一横一竖,
自己是那一横,
夫子便是一竖,
如今横少了竖难免觉得孤寂,
……
窗边,
悠悠烛光下,
张仪一笔一划写完三十六个福包。
沐浴洗去一身的功名利禄,
换上一身纯色的粗布麻衣,
推门而出的时候已经是丑时,
走到院中,
默默吹燃火折子,
将香烛点燃。
一封又一封的福包在香烛上点燃,慢慢的被火舌吞噬,有袅袅白烟升起,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满是纸灰,便是身上的麻衣也带着挥之不去烟火气。
“胜负,已定!”
“师兄,走好。”
张仪将最后一封福包丢入火堆中,
轻声喃喃道。
小院外,
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砰砰砰……”
有叩门声传来,
几名官职不低的老太监正恭候在门外。
“进!”
张仪开口道,
“嘎吱……”
老旧的木门的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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