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巡抚司指挥室何在?”
李妍站在大殿之上厉声喝道。
“臣在!”
一中年男子战战兢兢跪倒在地,自己原本是巡抚司副指挥使,天天做着梦,想那巡抚司飞黄腾达,不久前骆闻舟穿上御赐麒麟服意气风发的前去青峡围追堵截反贼。
眼看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自己这个副指挥使同样沾光可以在上京城中多些脸面,哪成想一战全军覆没,把所有精锐埋在里面不说,自己个还搭了进去。
如今倒好自己继位整日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人头落地,今个上京城中又掀起了天大的波澜,岂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
“龙出凉州,反贼称帝,这事是如何传入市井之间?”
李妍大袖一挥,身子在宽大的裙中微微发颤,这下全是彻底撕开脸皮了,天家的遮羞布被狠狠地揭下。
“好个真龙出世!”
便是自己父皇当初继位也没弄出这么大动静,如今怕是整个天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是市井普通百姓都能绘声绘色描绘出真龙的模样。
“殿下,臣已经派人巡查,一日之内定然给殿下一个答复。”巡抚司新任指挥使磕头普通捣蒜一般,抬起时已经血肉模糊。
“滚!”
“上京府伊何在?”
“老臣在!”
一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这市井风闻,在你治下传出,你自当随他一同查案。”
“一日之内不给出个章程,你们就以死谢罪吧。”李妍冷冽的开口道,并没有给这老臣丝毫颜面,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你就有这个责任。
“不论如何先把这苗头压下去,早知道这大庆还是我们李家的,现在还不姓徐,诸位把你们的肚子抛开来看看,你们吃的是李家的饭,做事还是掂量一下!”
“南路边军还要多久能到凉州边界?”
李妍话锋一转开口问道,那反贼父子出了虎门关后,南路边军北上便已经着手安排,关内有四方官道做保障,算算时日也过了大半个月的功夫。
“禀殿下还有七日的功夫就能赶到凉州。”
“只是情况紧急,朝廷这边摧得太紧粮草辎重不足,还得继续拨银。”兵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道,一旁的户部尚书闻言更是头大。
“罢了,你们是指望不上了!”
“这银子由内库拨出补足!”
李妍话音落下,户部尚书长舒了一口气,秦清堂手中捏紧的纸张也是揉成团没有拿出,总算欣慰了许多。
李妍冰冷的目光从朝廷诸位大臣脸上扫过,自从几日前征银过后,朝中氛围可谓是降到了冰点,各部尚书竟然只拿出数千两银子应付场面,其中各大门阀的话事人仅仅拿出数万两,还美曰其名,掏空家底。
偌大的朝堂竟是一百万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若是往日说不定就信了,可那北川郡张家抄出的近千万两银子再前,这些人又是如何拿得出手?真的把脸皮踹进裤裆里了?
“如今抽出南路边军十余万,外加二十万上京大营中的精锐禁军,各边抽兵加上州郡守兵又补齐了二十万人马,总计五十万大军北上,加上征发的四十余万青壮民夫,九十万人马我看你这贼子如何猖狂!”
李妍双手紧握,这些日子来自己对那反贼父子已经恨入骨髓,大战将启如何能不激动。
秦清堂望向高台之上依旧憧憬模样的小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陛下年幼,殿下也是不知兵事,这行军打仗如何能依人数判断胜负。
各方边军也就罢了,再差也是见过血的,可那二十万精锐禁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在说那各郡守兵平日剿匪除寇能行,若是遇上那天底下最为精锐的北凉铁骑怕是一触即溃。
若是防守拖上个一年半载,朝廷虽然吃力可还能试上一试,如今朝廷风气一致非要强行北上伐贼,如何能胜?
这大庆怕真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