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蛮子当年入凉州的事,我现在都还记得。”
“蛮子的刀上还沾着凉州百姓的血嘞。”
老马咧嘴一笑,满口黄牙,
抖了抖烟杆又重新装上了烟丝。
“杀得完吗?”
徐闲脱下甲胃,光着膀子,
轻轻一扭内衬成麻花状,不断有汗水滴落,很快又渗入地面,留下细微的白色晶体。
没有问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
上辈人之间恩怨无关下辈人的废话,
对于老马的说法,徐闲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同样也没有太多感触,或许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人吧,又或许是这蛮子实在激不起他内心的属于人性中美好的那部分。
“杀不完。”
马有粮长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这蛮子太能生了,又不全部扎堆,
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如何杀得完?
“可咱们现在多杀几个,往后的边军便省把子力气,凉州的百姓也就更安稳一些。”
“他娘的,老子心里还是不得劲!”
马有粮狠狠地撕下一块肉干大骂出声。
“若是日后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定要那第一个第二个法子双管齐下,在此之前老马身死为报!”马有粮看向徐闲的目光很是坚定,或许对于他来说蛮子已经成了执念。
“小子省得,马叔放心。”
徐闲扭头望去身后的凉州铁骑已经休整完毕。
“全军开拔!”
一声令下,大军再度启程,
所谓的八百里加急,和大军行进没有半毛钱关系,上辈子历史中所记载的最高骑兵行军记录不过日均一百八十余里。
不过这方世界马镫,马蹄铁自百年前现世之后,直接将骑兵推上了历史的巅峰,仗着马镫之利凉州铁骑能碾压蛮族铁骑,仗着马蹄铁之利天下最为精锐的凉州铁骑强行军能日行二百八十余里!
“快到了,不过二十余里便到了拓拔部落。”
日落西山,远远望去一轮圆日在地平线上露出半个脑袋,像极了平底锅中半个煎蛋。
入眼的景色和徐闲想象中差了很多,不再全是戈壁,地上是枯黄的草地红柳一类植物遍地可见,还有小溪潺潺流过,不过已经深陷干枯的河床,偶尔还可见野兔一类生物,勉强算得上戈壁滩中的绿地。
上辈子也曾去过祖国的西北方,
这边的场景甚是相近,
“全军急行,格杀勿论!”
看着远方隐隐可见有炊烟升起,即便人困马乏可对付区区一个蛮子部落还是手到擒来的,路上已经杀了几队蛮子的巡逻骑兵,本就没打算隐藏身形,骑兵本就贵在其疾如风。
数万铁骑的奔腾声如春雷炸开,有细碎的草介被带起,整个大地都在轻震,便是数里开外都能听这动静。
拓拔部落首领远在金帐,
一个老者杵着拐杖从帐篷中走出正是拓拔部落的祭司,无数蛮子正有条不紊的翻身上马,往日那凉州铁骑不过小规模数百人入戈壁砍柴罢了,很少有所戒备,加上如今正值庆人内乱哪里又能想到会有大规模骑兵北上。
“是那个部落的人,如此放肆!”
老者拄着拐杖怒吼道,拓拔部落也算是蛮族中有名的大部落,从来都只有欺压别人的份,何曾被人打到过老巢。
近了,铁骑近了,
看着那制式的红衣黑甲,徐字大纛,哪里还不能明白!
“这是凉州铁骑……”
老者呐呐的开口道,看着接天连地的骑兵,那马蹄声如同踏在心坎,一口老血吐出,险些倒地不起。
“北地屠夫来了!”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原本刚刚提起的心气儿瞬间又萎靡了下去。
就在铁骑邻近的时候,东北方向飞沙走石有沙尘暴袭来,漫天的黄沙被带起,夹杂着枯木碎草,声势浩大。
祭司呐呐的看着,隐隐间有一人影在其中,
“蛮神显灵,庇佑我万千蛮族子民!”
老祭司跪倒在地口中高呼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