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染成血色,刀柄滑腻。
赵阳能挡住杀过来的士兵,能挡住射过来的箭雨,但挡不住飞射过来的鲜血,地面早已变得泥泞,血腥味一下子传遍了周围。
前方的清军吓懵了,眼前的场景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人还在冲锋,却只是习惯性的举起长枪,接着被刀光融化在十米炼狱中。
剩余的清军慌忙扯住缰绳,试图远离这片地狱,但后面源源不断的清军如潮水般涌上,逼迫他们不得不冲进刀光中,与倒地的士兵融为一体。
远处大纛位置,几位甲喇额真也被吓着了。
“此贼莫非是天神下凡,竟如此勇猛?”
一位甲喇额真忍不住胆颤,看向主将。
“麾下儿郎伤亡巨大,是否该撤退休整一下。”
另一位甲喇额真也心疼自己的部下。
在现在清廷里,麾下人马才是他们的倚仗,至于官位,他们并不放在眼里,一旦自己的部下消耗殆尽,他们也会失去在内部的权利。
“此贼不可力敌,理应智取,将儿郎们消耗在这里,十分不值。”
主将漠然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
“哼!”
“鼠目寸光!”
“今日一战,我等已将此贼死死得罪,若不趁机将之击杀,他日,此贼强行袭杀,如何能挡?”
“若今日此贼不死,我军必然士气大跌,届时闻此人之名无不闻风丧胆,我等将再无反抗之力。”
“若局势败坏到最糟糕的地步,皇上和几位王爷以及几位旗主必然向此贼求和,我等就会成为上面送给此贼求和的见面礼,最终也是落到此贼手里。”
“既早已踏上死路,今日,他不死,他日,我等必死。”
一番分析,几位甲喇额真吓得满头大汗,心惊不已。
只是一次简单的围杀,竟将自己逼到了生死之境。
一位甲喇额真掏出一块带着芳香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吁短叹。
“可惜我手下的四个牛录了,不过,为了大清的千古伟业,只能苦一苦他们,希望你们的死能有价值,最好能杀死那个怪物。”
其余几人默不作声,不再提及撤兵一事。
......
京城城墙上,华贵铠甲将军也带着人在观战。
一位裨将忍不住感叹。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鬼神莫测之力,我领军三十年,竟从未听说过天下有这般奇人。”
另一位裨将抚须而叹。
“传闻江湖中有奇人异士,拥有异术,也不过是以一敌十,此人单枪匹马,横扫千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怕霸王复生、吕布在世也远远不及也!”
将军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一位白发偏将上前,微微拱手。
“将军,末将请战,伪清此时被异人牵制,后路空虚,侧翼无人,仅需三千人马,末将有把握击溃伪清大军,若有一万人马,末将必能留下其大部。”
将军听罢勃然大怒,“京师要地,何等重要,岂能随便调兵出城,那异人那么大本事,既然能拖住伪清大军,想来也能击溃伪清大军,尔等怂恿本将军调兵出城,是何居心?”
偏将惶恐,浑身颤抖,跪伏于地。
“末将无能,还请将军赎罪。”
“哼,念你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本将军就不与你计较,不过京师防御,何等重要,此事过后,你就回府好好休养吧。”
偏将低头,牙关紧咬,袖子里拳头死死握紧,最后无力的放开。
“末将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