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是大爷的左膀右臂,自然是站在大爷这头的,少不得要被太子针对,老九又是一贯跟在老八屁股后头的,不定哪天就扎了太子的眼。
五爷一贯是不希望九爷掺和进去的,安安生生地做个听话的皇子多好?管大爷跟太子斗成什么德行?你一门心思只忠着万岁爷,难不成还有错?
老九这上蹿下跳的性子,迟早要吃苦头……
啧,已经吃到苦头了,到现在挨板子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想起这事儿,五爷更是气闷,气老九胡来,也气八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掺和进来。
“我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五弟也一起去吧?”半晌,四爷道。
五爷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弟弟也正有此意。”
当下兄弟两人一道朝慈宁宫走去。
……
从慈宁宫出来,兄弟两人在景运门分手,四爷还得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再不情愿,眼瞅着要伴驾离京,他都得向德妃辞行,五爷则去了阿哥所,直奔九爷的小院儿。
“五爷吉祥!”瞧见五爷来了,门房忙不迭给五爷行礼,然后把五爷引了进去。
距离九爷挨板子、被万岁爷下令闭门思过三月其实还没到三个月,按说五爷这时候是不能进去探望九爷的,但是宜妃娘娘哭了两场之后,万岁爷的心也就软了。
明面上还是禁足九爷,但实际上宜妃娘娘已经悄悄来探望过九爷一回,五爷之前也来过一次。
如今眼瞅着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五爷就想着过来给老九提个醒,没得等老九一放出来,又开始胡作非为。
九爷要胡作非为还用得着等到放出来之后,眼下九爷就正胡作非为呢!
生生挨了二十板子,去了半条命,这份罪九爷哪里吃过?这三个月窝在院儿里头憋屈养伤,九爷不仅肉疼,心里也是暴躁异常。
“啪!啪!啪!”
五爷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劈啪作响之声,一听就是打耳光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隐忍的哭声,再瞧着守门太监一脸的为难,屋子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五爷还猜不出来?
五爷顿时就火冒三丈,却还忍着,沉声吩咐道:“爷有要事跟老九说,先不要让人靠近。”
“是,奴才遵命。”守门太监忙不迭躬身道,然后为五爷打开了门。
五爷进房,果然瞧见殿中有个女人背对着自己,正在一下一下掌掴自己,而九爷正好整以暇靠在软枕上头喝茶。
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还很有节奏地打着拍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摇摇欲坠的女人,好似是在看戏。
九爷正在兴头上呢,结果就听着房门开了,正要出言训斥,结果就瞧见进来的人竟是五爷,一时愣住。
“五哥,你怎么来了?”九爷问道,一边忙得下了软榻,打量着五爷的面色,九爷赶紧冲地上还抽噎着掌掴自己的女人不耐烦低吼道,“还不快滚下去?”
“是,妾身遵命。”
那女人如闻大赦,当下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不知是被吓破了胆,还是跪的时间太长,竟站不住,又跌回地上,最后被太监搀了下去。
太监从外头又小心翼翼把门关上,一时间房内就只剩下五爷跟九爷。
五爷仍旧背着手一言不发,九爷心中忐忑不安。
平日里再顽劣,到了亲哥哥五爷跟前,九爷也都晓得收敛,这回被五爷抓了个现行,九爷自然不安,半晌才又小声唤道:“五哥?”
五爷似是刚听到,转身面向九爷,一脸的黑云压顶,他压着火儿问:“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糟蹋她?”
瞧着那个女人的穿戴,应该是九爷后院儿的侍妾,再加上那女人的苏州口音,不难猜到其身份。
九爷原本还心虚,可听五爷这么说,心里的火儿“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再开口音调都高了。
“谁让她痴心妄想!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机会伺候爷,那是她三生有幸,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却妄想攀附天家!”
“爷留她条性命已经是开恩了,难不成还真遂了她的心思,让她穿金戴银安享富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