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炙热的矿坑中,“铿锵”的铁镐挖掘声此起彼伏。矿奴们身上的汗水象淋过大雨一样,一滴滴滴落在地上,被炙热的地面一会儿就烤化了,冒起丝丝白色的水气。
一位年老的矿奴,早已累得精疲力竭,颤抖的双腿支撑不住虚弱的身子,瘫倒在碎石乱铺的地面上。
不远处,监工的一名铁甲武士快步走过来,举起手中的皮鞭,狠力地重重抽打在老矿奴的肚子上,老矿奴“啊!”的一声惨叫,肚子上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瞬时间渗满伤口,滴落在地上,殷红的一大片。
另一名没有戴铁盔的中年武士走上前来。脸上堆笑的对打人的武士说:“兄弟,这个奴隶老了,干不动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无益了。”
打人的武士偏头看向他回答道:“矿奴的命就是蝼蚁。”一边用手中的鞭把遍指身前一群颤抖着身子,恐惧地望着他们俩的矿奴们。“既然干不动了,留着他只能浪费粮食,打死算了。”说完,又举起皮鞭,狠狠的向着躺在地上的老矿奴抽去。
可他的胸口却被一股重力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向后飞出一丈多高,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好长时间都爬不起来。
胸口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着这处,轻轻触碰都钻心的疼。想来是肋骨被撞断了数根。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打人的武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连落在脚边的铁盔也没力气捡起来戴上。
他看着眼前的那群矿奴,他们仍是那样颤抖着身子,驯服地呆站着,都不象曾经有过什么动作。那被他的皮鞭抽打过的老矿奴也仍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不敢叫出声来。打人的武士很想把他们都打死,可他自己现在连动一动喉头想说话时,胸口都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连发号施令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名刚才劝说他的中年武士走了过来,一把扶住打人武士的脊背,帮他站稳身子,悄声问:“你刚才怎么飞出去了?”打人武士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里犯嘀咕:“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用你问么?”可又不敢触动胸口的伤痛,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名没戴铁盔的中年武士,看他呆立的样子,悄声问 :“我扶你出去休息吧?”说完,帮着打人的武士慢慢的向后转身,打人的武士顺从的半靠着他的肩膀,往矿坑外走去。
……
夜,家居洞中,鹿斌正和妈妈啃着满是莓点的冷硬馒头。忽然,洞口现出一个身影,是日间那名为老矿奴求情的中年武士。他看见母子二人后,迈步走了进来。
鹿斌的妈妈被吓得双膝跪倒在地,颤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事么?”鹿斌看见母亲被吓跪的样子,小脸蛋上也一阵泛白。
那走进来的中年武士,脸上却是一幅和悦的神色,伸出双手,来搀鹿斌的母亲起身,鹿斌的母亲,不敢触碰伸过来的大手,也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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