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桩事呢?”
“第二桩事……”郑嬷嬷又犹豫一会儿,“便是因为姑娘害死了他的亲生母亲木香。”
“我?”阮碧惊愕,“她死时,我几岁?”
“五岁。”
“她怎么死的?”
“她当时生着病,在厨房煎药,姑娘跑到厨房里玩耍时候,捉了一只毒蝎子扔进她药罐里,与其他药物生出毒性。”
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阮碧此时的感觉,荒唐?可笑?“我是被嫁祸的,还是谁指使的?”
郑嬷嬷看着她,不吱声。
阮碧默然片刻,忽然地扬眉笑了起来。
郑嬷嬷诧异,见过她很多回笑,大部分时候笑容淡淡,飘渺的让人捉磨不透。偶尔会笑得漫不经心,仿佛世事于她如浮云一般,不足一提。偶尔也会不屑冷笑……却很少见到她笑的如此明艳张扬,带着一种烈火般的灼热。
回到蓼园东厢房,阮碧吩咐秀芝说:“你去找秀平玩吧,顺便打听一下三老爷几时放班?”
秀芝虽然不解,还是点点头走了。
又叫了秀水进来,说:“今儿屋里没事,你去曼云姐姐玩吧,待老夫人回来再回来。”
秀水也不解,但还是到老夫人院子里。
曼云正在做针线,见她过来,看看漏钟,诧异地说:“怎么这个时侯过来?”
秀水说:“是五姑娘叫我过来的,说是等老夫人回来再回去。”
曼云“哦”了一声,这个五姑娘虽然接触没几次,但每次都让她印象深刻,她叫秀水过来必定是有用意的。想了想,拉着秀水到无人的屋里,低声问:“可是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听说姑娘今天没能入宫,许是与此有关吧。”
曼云没想明白,只好放在一边,继续低头做针线,秀水在旁边帮忙着分线穿线。
午时正点,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起回来了,秀水赶紧走了。
曼云叫小丫鬟们备茶,自己陪老夫人进里屋,帮她把衣冠都解了下来,另外换上家常薄衫。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青黑青黑,嘴巴紧紧地抿着,分明是受了气。换好衣服,出来到偏厅,大夫人已经喝上茶了。
老夫人坐下,端起茶杯,对曼云说:“把丫头们都远远打发走,你在外面守着。”
曼云应了一声,把丫鬟们都遣到外面去了,自己站在偏厅门口守着,竖起耳朵听着。
听得砰的一声,应该是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跟着老夫人说:“今日我一张老脸,真是丢的一干二净了。”
大夫人说:“母亲你身体才好,可别再气出病来。”
过一会儿,老夫人叹口气说:“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这么几户人家彼此都通消息的……罢了罢了,你上回说的,你大哥家的儿子,如今怎么着了?”
大夫人说:“先前是瘫着,听说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只是腿还没知觉了。他是我们王家嫡子嫡孙,将来要继承家业的,虽说腿摔坏了,却也不辱没五丫头。”
老夫人疲倦地说:“就他吧,赶紧定下来。”
曼云吓一大跳,要把五姑娘嫁给瘸子,莫免也太过份了吧。
又好奇,不知道五姑娘知道了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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