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井宽太态度恶劣,西尾重一却并不怎么在意,这小鬼子已经被西尾寿造这个老鬼子彻底洗脑,西尾重一这小鬼子不仅满脑子的军国主义思想,而且骨子里就是个纯粹的军人,别的任何东西他都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同僚之间的倾辄?在西尾重一看来那根本就是浮云。
当下西尾重一说:“大队长,我这就去催他们来集合。”
说完,西尾重一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又匆匆跑回军营。
刚才回来时,西尾重一以为全大队的官兵都已经前往指定区域集合,所以也就没有在军营里细看,只是回自己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离开了,现在又回来,西尾重一才发现情形还真有些反常,因为整个军营都空了。
鬼子的军营,是以小队为单位分开宿营的。
可是西尾重一找遍了全部十二间集体宿舍,都没有找到哪怕一个兵!
“人呢?去哪了?”找不到人,西尾重一不禁有些傻眼,一个大队,一千多号人,总不能无缘无故、不声不响凭空消失吧?
只不过,检查最后一间宿舍时,西尾重一还是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在最后一间宿舍的一张板床上,西尾重一发现了几滴血迹,而且血迹还十分新鲜,明显刚滴上去没多久,一霎那间,西尾重一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再然后,西尾重一的一张脸便立刻黑成锅底,然后转身怒冲冲的出了军营。
出了军营后,西尾重一并没有去集结区域,而是去了第一野战医院。
日军十七个常设师团,每个师团都配套有四个野战医院,分别配套四个步兵联队,第一零四师团虽然是特设师团,但是一应标准却全部都是按照第四师团来的,本来嘛,第一零四师团其实也就是第四师团,一家人。
第一零四师团的第一野战医院,就在川井大队驻地附近。
走了没多远,西尾重一就来到了第一野战医院的大门外,还没进门,西尾重一就听到了鼎沸的人声,再走进大门,西尾重一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番景象,只见整个野战医院的门廊下边、院子里都摆满了担架,每个担架上都躺满了人。
门廊下、院子里尚且都是这样,屋子里边就可想而知了。
更令西尾重一气得脸色发青的,还是这些“伤员”的伤情。
只是稍稍侧耳聆听了片刻,西尾重一就听到了不下十八种负伤情形。
“军医,军医!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我严重怀疑我患了肠穿孔。”
“军医,军医!我脑袋疼,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下,很可能脑震荡了。”
“军医,军医!我负伤了,早上拼刺训练时,我被山本划破了胳膊,喏,你看吧,这都还在流血呢。”
“军医,军医!我……我屁股疼,我怀疑我痣疮又发作了,军医你懂的,痣疮一旦发作就血流不止,我我,我已经无法上战场了,麻烦你给我开张诊断书,拜托了,那个啥,回头再请你喝酒,菊正宗特酿清酒。”
听到这,西尾重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八嘎,八嘎牙鲁!”西尾重一大步冲进去,对着满院的“伤兵”愤怒的大吼道,“你看看你们,还有个军人的样子吗?还像个武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