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老爷的大手笔把程卿给震住了,回过神来自然是摇头拒绝。
“叔爷,满意是满意,这地契程卿不能收。”
别说,拒绝这东西还真有点心疼。
可她有什么办法,刚立起来人设,不能说扔就扔啊!
在心中默念一百遍舍小财才有大财,程卿将地契推了回去。
当然,她脸上是看不出半点不舍的,反而十分痛快。
程五老爷再次高看程卿两分,却也耐心解释道:
“这百亩小庄已经归于你名下,地契在衙门上了档,你要不收我给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小庄是我帮忙置办的,钱却不是我出的……这是你继祖母朱氏从私房里掏的银子,中间经过我的手,现在变成了你名下的田地,我这样解释你可懂?”
继祖母朱老夫人掏钱给她买田庄?
朱氏哪有这么大方!
除非——
程卿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程五老爷所说的“做主”。
将她在书院考试中被人构陷的委屈,都折算成银子,让朱氏大出血!
程卿面色古怪。
程五老爷这样做,真的大大超出她的预期。
程五老爷还以为程卿少年意气,对这样的处置不满,不免多和程卿说了几句:
“那个学子的确是招供收了别人好处才构陷你,但收买他的人叫什么家住哪里一概不知,他构陷你不成反折了自己的前程,我认为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至于幕后之人,我只查到二房前些天打发了一个小厮去找你二叔程知绪,那人是你继祖母身边管事周嬷嬷的儿子。”
周嬷嬷的儿子。
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在自己被构陷后离开南仪去了外地,周嬷嬷的这个儿子嫌疑很大,应该就是出面收买那寒门学子的人了!
程五老爷能查到这些,倒真的没有敷衍了事,的确是想替她做主的。
抓周嬷嬷的儿子也没用,真正指使之人也不会是周嬷嬷,下人都要听从主人吩咐,想断她前程的人是朱氏。
可仅凭着那寒门学子的供词,程五老爷也不能把朱氏揪出来,那学子可是连和朱氏见面的资格都没有呢……程卿不能不识好歹,就凭这些,程五老爷能叫朱氏大出血,私下里也是费了很大力气吧!
程卿甚至猜测,就算程五老爷有真凭实据,为了程氏宗族的整体和谐,也不会把这件事真的闹大。
也就只能这样了。
朱氏还不是现在的她能动的。
程卿压下心中的憋屈,还是没收下地契:
“叔爷是真正为我着想,构陷之事我绝不会再提起,至于这百亩田庄,可否请叔爷暂代为保管?叔爷,我不是不识好歹对您有埋怨,是我家中情况您是了解的,忽然多出一个百亩田庄,对先父的案子并不利。”
银子是朱氏掏的封口费,程卿可不想替朱氏扬名,这田庄若由程卿自己管理,早晚会传出闲话。
在程知远的污名没有洗刷,她自己没考上功名前,她家对外最好还是维持着窘境,买田买屋这些事想都别想,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联想到程知远贪墨赈灾银那里去!
由程五老爷保管最好,程卿不用分心打理田庄,五房家大业大的,五老爷也不会贪这个小田庄的进项,程卿觉得是一举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