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完了。
这不仅是荣九阴暗的诅咒。
几万流民直奔五河县而来,其中有染上时疫的,驻军劝阻不住,流民冲击驻军防线强行闯入五河县——程知绪龟缩不出,将责任推给了驻军将领承担,能拦住,是驻军将领尽了本职,拦不住,自是驻军将领失责!
程知绪自然也要承担一定责任,毕竟五皇子将五河县托付给了程知绪管理。
然程知绪为淮南平叛立下的功劳,足以抵消这点失责。
时疫时疫,能防治住还叫什么时疫,防不住才是正常的,时疫所到之处,本就是十室九空!
只要程知绪能守住五河县内的军需和赈灾粮食,不让流民抢走,那就是有功!
不管是皇帝,还是朝堂里的诸多大佬,都把长巾贼的叛乱看得比淮南的灾民重要,他们不是不赈灾,拨粮拨银的事都做了,自觉不亏心,晚上都睡得着觉。
天灾**总是要损失一部分人口的。
待旱灾和时疫消失后,朝廷再鼓励下生育,从别的州府迁点人口去淮南,慢慢的,淮南就缓过劲儿来啦。
因淮南旱灾和长巾贼而死的普通百姓,数量已经很多了,增加个五万、十万的,奏折送到御前,不过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皇帝再下旨惩罚几个赈灾不利的官员,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正让皇帝和朝堂大佬们着急的,是长巾贼的叛乱。
不仅是萧氏祖陵被长巾贼给占住了,还有长巾贼日益壮大的规模!
死流民,对江山社稷不痛不痒,长巾贼叛乱却能动摇统治。
皇帝怕下面的人造反,朝臣们同样也怕,皇帝和朝臣们的富贵是绑在一起的……当然,若是这江山实在保不住了,龙椅上换个皇帝,只要不影响朝臣们的利益,大部分朝臣还是能接受的。
这样**裸的现实,程知绪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懂得取舍!
所以流民冲击五河县,程知绪稳坐县衙,无动于衷。
到前线去鼓舞军士,或者痛斥流民,根本不是程知绪会做的事。
像程卿那样处处显摆,名声在百姓之间传颂才是自寻死路。
程知绪求的是稳。
一时出风头走不长,稳稳当当的,一点点往上爬才是为官之道。
刚刚徒步走到五河的这些流民,已饿到脚步虚浮,还冲不破驻军的防线。
至于染疫流民和驻军发生冲突时,有多少士兵会因此感染时疫,程知绪不太在乎,或者防线被冲破后,五河县城外那些忙着清淤固堤,忙着建房起屋的几万流民会不会感染时疫,程知绪也管不了……实在不行,还能把五河的城门关死,让染了时疫的流民自生自灭。
程知绪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阻止染疫流民进城是驻军将领的事,冲突就有伤亡,只要不是程知绪直接下令杀流民,主要责任就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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