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里啊,怪盗基德。”
听见这个熟悉的语调,一直守在床边的快斗猛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倚靠着门框的名侦探,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名侦探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还有,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怪盗基德!”
明显压抑着的愤怒的声音,唯恐吵醒了水蓝席梦思软床上沉睡的公主。
新一没有理会快斗此刻刺猬一样的状态,只是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优子——脸色苍白的可怕,额上尽是冷汗,平日里红润的双唇此刻却变得惨白,不住地哆嗦着,无时无刻不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冷。
笨蛋……
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心里将这个任性的大小姐骂了无数遍的“笨蛋”、“白痴”——说出来会死吗?!自己一个人强撑有意思吗?!难道……他工藤新一就这么不值得她依靠吗?!
“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快斗挑衅一样地挡住新一看向优子的视线,“名侦探不是来找我的呢……”
“你没必要搞得像个刺猬一样见人就扎,”新一皱着眉头看着笑得一脸挑衅的快斗,“所谓的月光下的魔术师原来不过是个胆小鬼——还真是让人失望。”
换位思考,他想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跑到这里,所以他根本不用推理也知道黑羽快斗这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这家伙在跟组织的那个女人周旋的时候,那句挑衅的话名侦探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怪盗爱上侦探……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名侦探才坚持要自己一个人过来——接下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谁都不行。
“我都说了我不再是怪盗基德了。不过,让名侦探失望还真是抱歉了。”
切,说什么不再是怪盗基德——新一暗地里再一次将面前装模作样的人鄙视了一番,既然不是了,摆出这种扑克脸给谁看?!难道这家伙觉得黑羽快斗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白痴——怪盗基德早就融进了你的血肉里,哪里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了的。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新一斜眼看着依旧挡住自己视线的快斗,嘴角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就凭你这种状态,来跟我对决吗?”
“对决?”轻笑一声,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专属基德的清冷嗓音缓缓漾开:“名侦探还真是狠心。”
“你难道想在一开始就被判出局吗?”新一有些无聊地将双手枕到脑后,望着天花板:“我就不想。”
“所以?”
“如果你想开始这场对决,那就给我认真起来,无论如何先和我一起把裁判唤醒。”
工藤新一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是有多想不开非要唤起这么一个对手的斗志——如果是小偷与侦探间的对立他很乐意,可他现在千方百计地想拉回的是……情敌的斗志啊。真是……
“呵……”快斗现在是真的想笑了:“名侦探劝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
“罗嗦。”
新一不爽地别过头去,顺带恶狠狠地瞪了眼明显心情变好了的怪盗,却在怪盗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多少也能了解一些黑羽现在的心情。连他都觉得自家老爸老妈陌生了,更何况是经历了那些的黑羽。黑羽快斗的过去,在他们成为盟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也是他们几个侦探纵容怪盗的真正原因。
而今天的真相却让黑羽过去坚持的一切变成了一场笑话——在黑羽快斗自己看来就是这样。这就好像是他工藤新一历尽艰辛终于从小学生变回了高中生,结果却被别人告知他在做梦——他依旧是那个江户川柯南,依旧在帝丹小学念着他十年前都觉得无聊的书。
一定会发疯的。
这个时候跟他讲什么大道理绝对没用,说不定还会从劝解变成了吵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因为……每个人都不可能真正理解他人的痛苦。人们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该怎么做——嘴上说着什么能理解之类的话……完全就是胡扯。
因为他自己也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正因为和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偷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意识到,每个人的痛苦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来说服这个走进了死胡同里去的对手——大道理,他们都懂。他只会激起这个对手的好胜心,让这个令他头疼的对手自己走出情绪的低谷。
只要情绪稳定下来,其他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那么……在裁判苏醒之前,就请你多多指教了,”专属怪盗基德的完美pokerface,伸出了右手,“名侦探。”
“彼此彼此,”带着名侦探惯有的自信笑容,稳稳地握上了怪盗伸出的手,“怪盗基德。”
“嘛,虽然很感激名侦探对我的关心,但我还是得失礼地说一句,”双手分开的一瞬间,怪盗闪着光芒的眼眸变得一如既往的张狂不羁,“这颗宝石,我绝对不会放手。”
“笨蛋,这种话等到把这个麻烦的大小姐救醒了再说。”新一睁着一贯的半月眼鄙视着再度发出挑战书的怪盗。
“哦~要是让美丽的侦探小姐听到‘麻烦’这个词……名侦探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哦。”
“……”
==所以他工藤新一就是脑子进水了才跑过来安慰这个可恶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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