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背后房门咔哒被人推开。
没等回过头,一连串脚步声逼近,紧跟着后心一凉,被某种坚硬的金属重重抵住。
江夏:“……”
这熟悉的触感。
……领导又开始日常多疑了。
江夏慢慢回过头:“?”
琴酒目光扫过他无辜又疑惑的表情,这次没被蒙蔽,而是非常肯定地沉声道:“是你干的。”
年轻成员看上去更疑惑了:“什么?”
跟着跑来的伏特加起初还有些懵,现在听到琴酒的话,再结合刚才码头上发生的事,顿时反应过来了。
他本想啪一巴掌拍在桌上,给这场逼问营造气氛。
然而这家旅店铺着榻榻米,茶几非常低矮。
伏特加暗暗比划了一下,感觉特意弯下腰去拍,反而会很没气势,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转而挺直腰板,冷酷帮腔:
“是船。
“——你昨天深夜抵达这里,凌晨船就沉了,算算时间,你有不少机会在船上动……”
被枪指着的江夏忽然看了他一眼,幽声道:“说话要讲证据。”
“……”
伏特加面色不变,脚下假装踱步,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挪到了琴酒背后。
这样一来,有琴酒隔开,江夏顿时看不到他了。
就听伏特加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倔强地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话:
“……你有足够的时间在船上动手脚,这样你就有理由改乘旁边的那艘商用游艇,去欣赏由你推动的案件!”
……猜得还挺对,除了最后一句。
江夏心里的记仇本上, 伏特加再添一笔。
他一边记仇一边否认:“我没……”
琴酒手指搭住了扳机,冷声道:“我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是真话。”江夏平静地说,“我没有动机——如果我真的想像伏特加所说的那样,去坐隔壁的船,那只要说‘想跟你们分头走’就行了,何必弄坏船呢。”
“动机?”琴酒冷嗤,“没有分量足够的观众镇场,你的表演会很提不起劲——而且直接告诉我们旁边的船会发生案件,远不如先假装出了意外,让我们主动去坐那艘船,再惊觉自己遇到了杀人事件来得更加有趣……不是吗?”
江夏:“……”
完全不是啊!
他只对鬼感兴趣,至于“戏剧”、“观众”之类……这应该是琴酒自己的爱好,只是被莫名其妙地强加到了“乌佐”身上。
话虽如此,但现在,琴酒的语气如此笃定,如果这时候否认,江夏还真怕琴酒会觉得尴尬,然后恼羞成怒,以后再也不带他出来混案子……拆领导的台,很有风险,必须谨慎行事。
总之,这位领导好像有点偏执,他认定的事,似乎很难得到扭转。
江夏心里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看来只好给弄坏船的傀儡背锅了……
他依旧没有承认,但也没再反驳,犹豫片刻后熟练地垂下了眼,意思着开始反省。
视线一放低,就看到了忙碌的蜘蛛小姐——这只优雅的新鬼虽然端坐在琴酒腿边,没有移动,但她背后的八只钢矛般的尖腿却动得很快,正在像卷毛线一样,迅速把溢出来的杀气卷成了一个蓬松的杀气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