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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存有海量案件报纸的图书馆,冲矢昴神色复杂地走在街上。
很巧,三个眼熟的小孩,从他面前叽叽喳喳跑过——吉田步美、小岛元太,还有圆谷光彦。
冲矢昴望着他们一怔,忽然想,如果江夏真的和乌佐是一伙的,那么自己去找小孩碰瓷、进而把熊孩子引到埋尸地旁边的事,是不是也都在乌佐的计划之中?
毕竟自己碰上的小孩,竟然正好是江夏的熟人,这让他很难不多想……
“……”冲矢昴凑近吉田步美三人,小心地套了套话。
然后发现,孩子们并不是被江夏或者其他什么可疑人员叫出来玩的,只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玩。
另外,“打棒球”这件事本身,也是临时起意——本来他们打算去米花公园踢足球,但早上,小岛元太抱着球经过天桥时摔倒,足球不幸滚到一辆路过卡车的顶棚里。
球没了,他们才临时想,不如去打偏僻的公园打棒球。
……一直打听到这,冲矢昴才终于对自己疑问的答案,有所倾向。
——这一连串的事情里,巧合实在太多。
所以……
或许这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
顺着这个思路,反向一验证。
冲矢昴又渐渐找到了其他支撑这个想法的依据。
——如果江夏真的是乌佐的部下,那么刚才,一群人聚在绵贯义一家门口时,江夏根本就不会走。他一定会状似随意地多问几句、把话题引到打棒球的这群人身上,进而试着引出真正的埋尸地点。
可冲矢昴仔细回想了一下双方之前的交集。
发现那个时候,江夏一句都没有多问,也没做出过任何带有引导性的行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只是一个不知道多余信息、专心做着委托的侦探。
——这显然和乌佐“推动寻找尸体、尽快把绵贯义一送进局子”的目的不符。
换言之,江夏完全不像乌佐麾下的打工仔——冲矢昴不信有人能在乌佐那种上司面前,故意拖慢进度划水玩。
另外,还有一点。
江夏以往的破案风格,“快得像在念剧本”……仔细想来,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破绽。
如果江夏真的是乌佐的部下、在按照乌佐的吩咐办事,那这种毫无戏剧性的念剧本式破案,反而是一种败笔——就像一幕幕戏剧堆迭到最后,终章开启,剧团本该为观众奉上最深沉华丽的演出、揭露伏笔、给出结局。然而忽然间,演员全部退场,道具也通通撤掉,只有旁白走了过来,打了个呵欠,哗啦翻开本子,在台上干巴巴地念起了剧本,还是没有任何细节的精简版……
如果乌佐是这场戏的导演,他不端着乌兹冲上台、突突突把那个自作主张的旁白打成蜂窝,就已经很隐忍了,绝不可能留着对方继续当小弟。
……不管怎么想,江夏所做的事,都不是一个合格小弟该有的行为。
总的来说,乌佐和江夏,跟案件扯在一起时,都会让人联想到“剧本”。
但这两种“剧本”之间,恐怕并没有特定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江夏本来就是这种破案风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