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房氏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想要用打滚来将浑身的肉滚平,可事实却是什么效果都没有,这时再想拿起石头砸自己一下子,却连拿石头的力气都没了。
陆房氏仰面朝天地看着天上的日头,从头顶慢慢偏西,又从山边落下,收起最后一丝余晖,一弯月芽渐渐在天边清晰
身上早已冻僵,精神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时不时在院墙外面伸进来看上一眼的脑袋,陆房氏多么想让人帮帮自己,可不等她开口,哪怕只是动动脑袋,外面的人就会一声惊叫地跑开,生怕被她盯上,下一瞬间一块石头就要砸在头上了。
陆房氏就这样躺了一天一夜,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清晖照亮了大溪村,才终于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中午时分,沈文东带着人过来,靠近陆房氏,伸手在她的鼻子下面试了试,沈文东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真死了?”
“是啊,这冰天雪地在外面躺一天,好人也冻死了,何况她本就要死的人。”
“临死还能弄死个儿子,房氏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要不要请个法师来做个法?活着时都那么凶,死了别变厉鬼了。”
“瞧你那胆子,都说人死如灯灭,这女人活着时做了那么多坏事儿,死了还不得被十八层地狱?哪还能容她害人?”
“说的也是,村子里少了这母子俩,往后能安生不少。”
“行了行了,还是赶紧看看把尸体收了吧,陆老七和陆燕跑了,柳氏更是带着他家兴旺回娘家了,这事儿怎么办还得听村长的。”